“噓!翔,小聲點。這些真的很有趣啊。”聖看著視窗處女子描黛青,點檀紅,貼花黃,抹香粉,長髮慢綰,珠釵步搖支支斜簪,鬢邊壓了兩朵顫危危的素馨白蘭,整個人兒頓時活色生香起來,不由鼓掌讚美不己。“人要衣裝佛要金裝……妙啊~” “看來閣下也是位憐香惜玉的戀花人。”一線笑吟吟的聲音自聖上方傳來,聖與翔沒想到上方居然還會有人,同時愕然。翔窘得幾乎說不出話來,但是聖…… 聖的厚臉皮據說在始天界還找不到東西可以戳破,所以他會馬上笑出來也很正常。“哪裡哪裡,都是偷香竊玉輩……”說到這,看了下翔。“是這樣說吧……喂,這裡要怎麼稱呼對方?” 翔低頭不語,身子微顫。 聖不知死活又喚了聲。“喂!” 翔的黑髮無風自動。 “聖—你—給—我—下—來!!!”隨著大喝,袖中銀光一閃,整株大樹鬨然倒地,驚起人鳥兩隻。 “誰?!”院子裡發生了這麼大的事,護院計程車兵都圍了過來,聖與翔正想著要往哪裡跑,那個在樹上突然發聲引出事端的錦衣人手中玉扇招了招,示意兩人跟著自己走。 ———————————————————— 好的不靈壞的靈,以後心中不管有什麼預感,千萬別想清楚…… 驚鴻照影百般推拖,無奈魔簫哄人的技巧並不比他的簫聲遜色多少,三言兩語就被拖著五人行,一起照顧兩位來自始天的嬌客。 天孫口口聲聲說是要來找梵一起過情人節日的,不過多了三人還是一般開心,眉眼動處春色盈盈,正值盛暑,也不知會害多少旁觀的無辜之人鼻血狂噴。她心中已有主意,拖著四人東繞西繞片刻,又回到了方才經過之處。等梵發覺不對時,已經來不及了。 月白色的人影依然負手立於原地,仔細地看著身邊的燈塔。依他停於此處的時間,怕是那燈塔有多少盞燭,多少扇窗,多少根竹篾多少根椽子都搞得一清二楚了。但他還是很有興致地欣賞著,如觀奇花,似賞名畫,惹得過往的人們都不由多向燈塔瞧去,當是什麼奇珍異寶。 寒雲二人自然也見到此人。他們與虛夜梵不同,虛夜梵可以裝聾作啞避過,他們卻不能當作沒看到,兩人對視一眼,行了過去,寒驚鴻拱手道:“見過帝座。” 被天孫稱為天姿玉質的絕色人物,正是有著天下第一人美譽的無名教四代無帝夜語昊。他今宵不知為何竟在此處出現,停留甚久。見了寒雲及虛夜梵三人,眼眨了下,微微含笑。“驚鴻不用多禮。我早非無帝身份,你我平輩論交即可。”說到這,看了眼虛夜梵,嘆氣。 虛夜梵聳聳肩。“隨便你,要叫師叔也好,不叫更好。” 此語一出,眾人大驚。 “哎,原來梵是這位公子的師叔啊~~~~”天孫格格嬌笑,眼晴已經偷瞪梵了——有這種關係,剛才還在裝聾作啞當不認識~~~~哎呀,娘娘可不是能輕易得罪的~ 憐夕好奇地多瞧了幾眼,果然是風流人物,風流容貌,即清且美,不失剛強。難怪天孫會看得食指大動,再三回味。 夜語昊微笑而有禮地打量著兩位麗人,目光不慍不火,柔和從容,恰到好處地表達出他的欣賞而不會予人登徒子的印象。被這般目光瞧著,哪怕是東施也會自覺變成西施了,更何況兩女都是始天聞名的美人。當下憐夕與天孫對他的印象更佳,頻頻含笑示好。 虛夜梵輕咳了聲,為夜語昊可能會有的悲慘命運出聲聊表同情。“你現在有空?” ———————————————————— 紅髮男子已經從東城繞到西城繞不知多少圈了,卻始終不曾找到他覺得很好玩的那兩人以及碰上會更好玩的兩人,倒是身後跟著的尾巴越來越長。玄雖然一向招搖,但被人當成猴子般看著玩兒而不是注意在他絕世美色中這一點,讓他實在很難再笑得出來。 儀默默跟在他身後,一臉冰霜凝凍,全無表情,唯有銀眸不時東西張望,表現出內心實也有不少好奇之念。但這好奇少得可憐,看過就算,並無意深究。 “受不了了受不了了!!”玄再走了幾步,看看身後的長龍,終於忍無可忍不想再忍,回身狂吼:“我說你們啊,好歹有點眼光,讓我相信你們是被我帥得一塌胡塗的外表吸引才跟來好不好,不然我可要翻臉了!!” 他這一吼,馬上嚇跑了一半;另一半沒跑的聽到他的話後,又石化了一半;沒有石化的一半的一半又再分為兩半,一半傻眼,一半傻笑。 儀搖了搖頭,沒什麼反映,只要玄不花心,基本上他是不管玄會鬧出多大亂子的——可惜這兩點都是玄的本能,所以玄也常常以始天長老之尊跑給南天容帝扁—— “好勇氣!”一隻大腳踹出,雖被閃過,卻在玄衣服後襬留下個腳印。出腳的男子雙手叉胸冷哼,秀氣中帶著寂寞的容顏此時卻顯得有些慍怒。“說話前還請長老三思,要丟臉別帶著儀一起丟臉!” “容!” “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