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混蛋!」子淇氣得跺了幾下腳洩憤,這才又追了上去。一路追到范家,子郗已將車子鎖好,正開啟大門。子淇來不及鎖車,忙將腳踏車一扛跟進玄關,將腳踏車放在鞋櫃旁,匆匆和範媽媽了聲招呼就追了上去,在子郗將房門鎖上前,及時擋住。「小郗,就算我不小心在那種關頭把你推下溫泉,不小心讓你撞到頭,又個小心拿了些無聊的影印件,你也沒必要生這麼久的氣耶,都兩天了還這樣一張臉,不累麼。」子郗放下書包,開始脫衣釦,很快拋下外套、領帶、襯衫,現出均勻的上身。子淇稍退一步,嚥了口口水。這進度未免也太快了,一下子就要進入兒童不宜嗎?子郗脫完衣服,沒看他,開啟衣櫃拿出衣服就去浴室。「什麼嘛,哪有一回來就洗澡。」不知是鬆口氣還是失望,子淇手伸到脖子處拉了拉本來就不整齊的領帶,在子郗房間內轉了圈,在小冰箱前停下。冰箱裡除了啤酒外,依然冰著自己喜歡喝的能量補充飲品。嘿,就說小郗口是心非。子郗出來,橫了眼坐在地氈上喝著飲料聽著搖滾樂的子淇,開始換外出服。「你要去哪裡?」子淇忙爬起來。「我有必要向你報告?」子郗用手梳了下溼潤的頭髮。「是你說我們是情人的。」子淇很委屈。子郗沒有回答,他的頭髮全往後捋,髮梢的水珠滴在肩膀上,眉毛筆直瑞正,鼻樑巾端正筆直,眼睛是狹長的杏仁形,微微瞇起,看起來有種與平日不同的情色性感。子淇不由心跳,想到周遊說的,解決爭吵的最好方法就是直接壓倒他,做到他氣消為止。這種時候,心動不如行動。子淇伸手飛快扣住子郗右手肘關節,想將他壓倒在地上。子郗明明是背對著他,卻像早就防著他這一手,弓膝側拐一踢,子淇頓時落了個空。他不死心地同時弓膝對踢,與子郗兩腿一撞,兩人都微微後退一步,「豈有此理!」見子郗又要往門口走,子淇撲上前扣住他的肩。子郗回身一掙沒掙開,皺緊眉,右拳門向子淇腰側。子淇及時避開,順著倒勢腳下一絆,硬生生將子郗也拉倒在地。地面鋪著厚厚的毛氈,兩人沒摔痛,繼續互毆,一會兒你在上一會兒我在上,手腳齊用,打得像三歲潑皮小兒。最後子淇被子郗同時扣住雙腕,抵住膝蓋,不得不停了下來。兩人呼哧呼哧地喘著氣,都覺得腎上腺素上漲。子淇不再掙扎,這麼近的距離,抬眼看子郗,平板的臉上終於不再是毫無表情,眼中隱隱有著興奮之色,身上還有淡淡的爽身粉香味,很清爽的香味,透過急促的呼吸噴在他耳際,他不由口乾舌燥,下意識地舔了舔乾燥的唇。子郗瞳孔一陣收縮,頭又低了點。兩人的鼻尖抵著鼻尖,唇與唇只差一張紙的距離,近得可以清晰數出對方睫毛的數目,還有自己倒印在對方瞳孔裡的表情。「如果不是青梅竹馬,你還會非我不可嗎?」子郗目光復雜。「什麼?」子淇怔然,沒想到子郗會突然問這個見鬼的奇怪問題。子郗突然放開他,站起身:「你回去吧。」子淇眨了眨眼,半天回不過神來。發覺自己被耍了之後,氣得再次撲了上去。範媽媽端著茶上來,敲敲門,不等回應推開門,就見地上兩隻滾葫蘆滾過來滾過去,一會兒你在上一會兒我在上。「你們兩個感情還是這麼好啊。」笑眯眯將茶盞放在門內地上,「小心點,剛泡的,很燙,別撞翻了。你們慢慢打。」關門前,想了想,又探頭補充了句:「兒子,沒想到你身材也長得不錯,快追上爸爸了。」門關後,兩具僵在原地的塑像互瞪半響,範子郗從牙縫裡擠:「你門沒鎖!」「啊……哈……哈……」你上次不也忘了鎖。我又不像你專門幹這種苟且的事,沒你那麼順手行不行。方子淇流著寬寬的眼淚,再次被他家無情小攻掃地出門。 豪言是壯烈的豪言是壯烈的,現實是慘烈的。慘烈不在於我們方同學追人不成被掃地出門,而在於,他已經沒有什麼機會實踐他的大業。慘烈也在於被圍毆的同學臉上。方子淇一早躲躲閃閃避開暴君和變態,好不容易到了教室就越挫越勇地掏出本本子來寫計劃書。椅子還沒坐熱,計劃書才寫了兩行,何政衝進教室:「發生大事了,剛才畢章和華敏在校門口被人圍毆了。」「怎麼回事?」不少同學震驚地站了起來。沒想到會有人在楊基高校鬧事,「保安和警衛呢?」「他們動作很快,只有兩個保安及時趕到,也被打倒了。」何政說得一臉憂戚,兔死難免狐悲。楊基高校收費高,對各方面要求也高,保安警衛都是從各保全公司高薪聘請來的,居然這麼被校外人士闖入,打傷了學生和保安,揚長而去。這種事是第一次發生範子郗默默收拾好桌面:「傷者現在在哪裡?」「在醫務室。」何政頓了頓,看向方子淇,沒說話。大家跟著他的目光一起看過去。柯政看了方子淇半天,也沒等到他的抬頭,見大家都一臉不耐,才悻悻然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