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雷百動應了一聲。「那你不下令紮營?」孫甫驚訝地看著他。他一怔,抹了把額上的汗:「瞧我都熱暈頭,差點忘了。你先傳令下去紮營吧。」孫甫體諒地點頭:「我也累暈頭了,要不是小公子剛才問我這是哪裡,我都忘了烏山。」「可不是麼,哈哈……」雷百動大笑:「幸好小公子問得巧。」聽到要紮營,大部分兄弟都鬆了口氣,畢竟他們也不是真的鐵打的。但頭兒沒下令,他們也不敢鬆懈。此時安危未定,不敢大意。大家草草吃了些東西,就地休息會兒,準備繼續趕路。昊娃也下了馬車,他們早在車上就吃過乾糧,此時只是下來活動下身子。他下了車後跳了跳,抬起胳膊伸了個大大的懶腰,呼了口氣,脆生生道:「坐了一天車,骨頭好酸好酸啊。叔叔,你一定也會很酸對不對?」慕容戀塵學著他跳了跳,也伸了個懶腰。昊娃一臉黑線地拉住他:「好久沒騎馬了,叔叔,不如我們騎馬活動活動一下怎麼樣?」慕容公子聽到又要騎馬,瞅著昊娃,小心地點了點頭,不大樂意,但知道自己不樂意還是會被押上馬背的。「慕容公子,我們休息會兒可能就要動身了,這個時候別遠離比較好。」雷百動默默地開口。「老大,慕容公子又不是小孩子,在附近騎馬活動活動有什麼不好。反正大家現在要休息,他們又坐了一天的車。」孫甫不以為然地反駁。「誰知道那些人是不是還跟著我們。萬一公子落單遇上對方就不好了。頭兒也是想到這才反對的。」雷百動沒開口,宋迪先反駁。「慕容公子身為四絕之一,又有獨孤先生為他治好傷。就算落單別人也難從他手上討得好。」「但他重傷方愈,不怕一萬隻怕萬一。」「好了。」眼見兩人就要掄起拳頭,雷百動頭痛地打斷他們:「都安靜,慕容公子還沒說,話都給你們說完了。」他沉吟了下,又道:「不如小孫你陪他們去轉轉吧,有什麼事也好有個通知照應的人。」「我……」孫甫猶豫了下,宋迪見狀道:「那我陪公子去好了,慕容公子,你說怎樣?」沒法出聲的慕容公子從頭到尾都被忽略了意見。他低頭看昊娃,昊娃早知道事情會變成這樣,拉著宋迪歡笑道:「好啊,笛子哥哥,你肯陪我們再好不過啦。走吧,我們去牽馬吧!」「好哩。」宋迪三兩口把乾糧全塞進嘴裡,又拿過水囊咕嚕咕嚕灌了大口水,嘴裡脹鼓鼓地招手示意昊娃和慕容公子跟他過來。慕容他們騎來的馬因為空著無人騎而放了諸多雜物,清理麻煩,宋迪另牽了兩匹健馬過來。昊娃原本就沒打算騎馬,山路上靠馬不如靠自己雙腿更實際。他只是需要一個靠近馬匹的理由。他的馬上還有不少行李,除了自己的還有軒轅的,弄丟皇帝老子的東西總不大好。尋了個無人注意的空檔,將行李偷樑換柱移到自己要騎的馬鞍之下。慕容戀塵三人騎馬離去不久,眾人還能聽到昊娃清脆的笑聲。雷百動吃完最後一口乾糧,站起來拍拍手上殘屑:「我去溪邊洗個手。」「頭兒,我也跟你一起去。」孫甫忙跳了起來。「留下,不許跟。」雷百動板下臉,聲若洪鐘,眾人都縮起腦袋,但孫甫卻悍不畏死。「你到底是誰!?」話一出口,舉座皆驚。在休息的衛士有一半跳了起來,看看雷百動又看看孫甫,「老孫你瘋了?」「我沒瘋,我只是知道,雷頭兒絕不會忘了烏山,絕不會忘了我們此行的目的。你若真是雷頭兒,你告訴我,我們停在這裡是要幹嘛?」他這話讓大部分人都茫然不知所從,不知烏山有什麼事。少部分知道內情的人都變了臉色,警戒地看著雷百動,手也按到兵器上。雷百動轉目四顧,突然苦笑:「畫虎畫皮難畫骨,知人知面不知心。」「少胡說八道,誰知道你安的是什麼心。那兩批人是不是與你裡應外合。你今天不交待清楚,別想脫身!」孫甫亮出兵器。將點了穴道的宋迪擺放在樹下,又將馬牽到另一株樹下拴著,免得不小心踩死宋迪。慕容戀塵在旁看著,他啞穴已解,一臉好奇:「笛子睡著了?」「是啊,我們也該努力去趕路。不過,或者我們還有件事要做。」昊娃懶洋洋地笑著,五歲的小娃兒臉上的笑容又神氣又悠閒,有種說不出的奇怪,卻又很協調的樣子。慕容戀塵抓了抓飄到臉頰上的髮絲,大聲說:「我要糖果。」「快點,他們趕了一天的路,現在應很疲乏,正是我們突襲的好時機。」黑衣人之首催促同伴。「二哥,你真的要和崇陽穀的人合作?」右邊之人面有憂色。「囉嗦,有東絕在,我們無論哪一邊都沒辦法獨吞這個貨的,不跟他們合作還能怎麼樣。不過,這個合作只到取得那個東西為止。」「二哥你真英明。」左邊的人伸出拇指拍馬屁,「那我們現在要等崇陽穀的人?」「也不然,我們先跟上看看,如果有機會就先做了,讓他們在後面傻等。」二哥哈哈大笑,卻見前方開路的朱識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