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頭一緊,他咬緊牙,叱了聲:「準備,我扔了。」說完將餘力全集中在左手,用力提起衛懷霖的胳膊往上一拋。僵直的胳膊讓力道落點出了差錯,衛懷霖上半身進了鐵鍋,下半身卻還在鍋外。衛懷霖也一直在準備的,見狀在半空中輕巧地翻了個身,將下半身翻入鍋裡。但落點已與原先估計的有差。鍋子只憑一耳被釘緊一耳被拉直的兩個鍋耳保持平直狀態,左右的平衡卻缺乏穩定。衛懷霖落在鍋子偏左之處,鍋子受力往左側去,右側高高揚起。原本可以從上方直接落入鍋子的慕容被揚起的半邊鍋身一擋,直接落入虛空。雖有衛懷霖抓緊手,卻被鍋身卡著掛在鍋外。他重傷未愈又連番使用真氣,體力已盡,明明只要一點力道翻身進去便行,卻是緊抓著衛懷霖的手,再也沒辦法。衛懷霖落入鍋子時,受他重量一挫,長劍從山壁滑出,鍋子也隨之下墜,隨之又止住墜勢往外飛去。顯然那邊看到自己上鍋,正使力收回。鍋子自火海上方越過,沒有這冰域玄鐵擋著下方地火,凡人身軀只會被焚燒成黑炭。電光火石之念頭已閃,衛懷霖想也不想,單足勾在鍋耳,一足橫跨另側鍋沿保持平衡,沒握住慕容的那隻手朝山壁上盡力拍了一掌。殘餘的真氣不夠強大,還是掀起小小的暴流將鍋子揚上半空向左翻去。衛懷霖沒等鍋子頭下腳上倒過來,將鍋子半側時掉下的慕容戀塵一收入懷,雙足微用千斤墜右腳加力,強行將鍋子再翻回來。鍋子丟擲後,那邊一直沒有動靜。軒轅緊緊拉著鐵鏈,耐心地等待。此時他們除了等待也別無他法。祈世子性子最急,等了會兒便忍不住嘀咕:「還在磨蹭什麼。哎,你說他們真肯上鍋麼?」他目光睨著柳公子,柳公子嚴肅地思考了下,問他:「換了你,你會抓住我嗎?」「不會!」祈世子回答得非常堅定:「你這種禍害少一個算一個!」「那不就是了,你問我我哪知道,我又沒有那種可以同生共死的情人。」柳公子回答得更嚴肅,祈世子一口氣堵在胸口上下不得,氣得直翻眼。昊娃突然問:「軒轅,你沒事嗎?」祈世子正想說那邊都沒動靜還能有什麼事,卻見軒轅手邊不斷有青煙冒出。他伸手觸控下鐵鏈,在地火上方被熱氣蒸烤,也熱得驚人。軒轅雖以玄功護住手並沒被燙傷,但青煙直冒,看起來很是嚇人。「皇上,不如我來握,你先去休息一下?」祈世子想從軒轅手中拉過鐵鏈,被軒轅神色堅定地拒絕了。「朕自有分寸。」你的分寸跟正常人有異吧。祈世子心驚膽顫地看著軒轅手間的青煙絲絲縷縷不曾停絕。想再勸,又知皇上主意已定不容更改,見昊娃也沒說什麼,只得止住話。瞪著遠處山壁上那兩隻壁虎直唸經:衛公子,慕容公子,拜託你們快點上鍋燉了吧。皇上出事了區區絕對要跟著受罪的,拜託拜託……不知是不是祈世子的唸經有效,沒一會兒,遠處就有了動靜。大家看到慕容戀塵將衛懷霖扔上鍋子,又見鍋歪倒了,將慕容戀塵擋在外面。此時鍋子受重下滑,軒轅不得已,用力往回一抽,剛離開山壁,就見鍋子不知因何往上一揚,半翻了過來,接著又翻了回去。「不好!」昊娃叫了聲。鍋子被衛懷霖那掌擊得飛起,位置太高,順著這弧線收回,不到半路就會掉下火海的。他抓住軒轅手上的鐵鏈,在軒轅肩上一按,騰空躍起,同時叫了聲:「柳殘夢。」「知道。」柳公子應了聲,看昊娃順著鐵鏈收回的部分往上躍,躍到半空,將鐵鏈往上一揚,正要下墜的鍋子再次騰起。昊娃落到地上時,柳殘夢接過收回的鐵鏈部分也往上躍起,與昊娃一般在力盡處將鐵鏈往回一抽,被昊娃揚到高處的鍋子順著他力道飛向火海邊緣。軒轅接過柳公子拋過來的鐵鏈,身子不斷後退,到了合適的距離,再次一揚,叫道:「祈。」鍋子再次騰起落下,已是軒轅他們站的高處空地,鍋子斜斜側著。祈世子騰身抓住鍋裡兩人胳膊往外躍去,鍋子順著慣性倒扣在地上,砸出個坑來,匡啷匡啷地翻了幾滾。四人誰也沒商量過,卻配合得天衣無緣。衛懷霖腳踏實地時吐出口血,慕容戀塵卻身子一軟倒了下來。「慕容!」衛懷霖神色大變,在祈要伸手扶住慕容之前先一手摟過他。慕容的身子有氣無力倒入他懷中,正撞在他胸口,他吐出的血染在他臉上,紅的益發鮮豔,白的越發青白。衛懷霖只覺得胸口被人重重打了一拳,痛得喘不過氣來,握著慕容戀塵胳膊的手一陣揪緊,十指陷入他肌肉,牢牢握住再也放不開。慕容受痛哼了聲,微微睜開眼,目光渙散難聚地轉動了下,臉上隱約似有笑意,又什麼都沒有。他再次閉上眼。「慕容!」自從接過萬能麻煩製造機的小小昊後,柏葉就一直在唸天念地念佛地祈禱皇上快點回來。皇上不想回來祈世子和柳公子也回來一個吧,千萬別將這小祖宗一直拋給他,他一介小小酒部令主,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