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軒說：&ldo;是的，那就來一份鵝肝試試吧。&rdo;於路點頭：&ldo;好。&rdo;海軒問：&ldo;還想吃什麼?&rdo;&ldo;聽說法國蝸牛好吃，也嚐嚐吧。&rdo;於路倒也不客氣，海軒說了，這是他們美食之旅的開端，這既是來吃飯，也是來交學費的。海軒說：&ldo;好，來一份焗蝸牛。牛排也來一份吧，熟一點還是生一點?&rdo;於路說：&ldo;熟的好吃還是生的好吃?&rdo;作為一名廚師是不忌生熟的，於路自然知道不管生熟，只要能做出來的，那絕對都是能吃的，他不怕挑戰多種口味。&ldo;各有風味，我傾向於生一點，熟了有點柴。&rdo;海軒說。&ldo;那就生一點，幾分熟來著?&rdo;於路還沒吃過生牛肉，倒是很期待。&ldo;三分熟和五分熟的各來一份吧，我們換著吃。&rdo;海軒說。於路點頭：&ldo;好。&rdo;點完菜，於路趕緊又去看夜景去了，餐廳在緩緩旋轉著，每一時刻的角度都不一樣。海軒提醒他：&ldo;你拿手機拍幾張。&rdo;於路想起來這茬，趕緊拿手機來拍照。海軒從於路手裡拿過手機：&ldo;我給你拍一張。&rdo;餐廳的光線柔和，帶一點點暈黃的暖色，照在於路臉上，使他整個人都顯得柔和起來，海軒覺得這畫面太美，他有點把持不住，所以想把這一刻的他保留下來，他給於路拍了好幾張，然後說：&ldo;回頭發給我，我要做手機螢幕。&rdo;於路笑：&ldo;你怎麼不用自己的拍?&rdo;&ldo;關機了。&rdo;海軒並不打算開機，至少今晚上，讓他享受一下二人世界，不要別人來打擾。&ldo;要我給你拍嗎?&rdo;於路問他，他覺得海軒此刻看起來特別迷人，光線照得他面部線條柔和，使他顯得異樣溫柔。海軒往椅背上一靠，脈脈含情地看著於路：&ldo;拍吧，拍帥一點，給你做手機螢幕。&rdo;於路沒做聲，給他拍了兩張，然後發現周圍似乎有人在看他們了，便趕緊停下來，轉過臉去看窗外，不會有人注意到他們兩個了吧。海軒將手撐在桌上，看著於路，壓低了聲音說：&ldo;怕什麼，美國同志婚姻都合法了，誰還這麼孤陋寡聞，把我們當怪物看?&rdo;於路嘿嘿笑了一聲：&ldo;不怕，就是還沒習慣。&rdo;在這個城市，他只是個過客，還真不怕別人異樣的目光，因為除了自己，沒有親朋好友需要替自己承受這些目光。海軒伸出手，抓住了於路放在桌上的手，於路看一眼，並沒有抽回去。海軒並沒有放很久，因為侍應生送菜上來了，頭道上來的是開胃菜焗蝸牛。於路看著連殼呈上來的蝸牛，趕緊衝海軒擠眼，壓低了聲音說：&ldo;怎麼吃，跟唆螺一樣?&rdo;要是跟唆螺一樣，也太大了點吧。海軒忍著笑：&ldo;有鉗子和叉子，像我這樣就好。&rdo;西餐有很多就餐禮儀，甚至每道菜都有相應的用餐工具，於路笨拙地拿著蝸牛鉗和蝸牛叉對付著烤蝸牛，從蝸牛殼中挑出肉來，放進嘴裡咂摸了一下：&ldo;還挺好吃的，很香，很鮮，有洋蔥、土豆、芹菜、胡椒粉、蒜蓉，還有奶油對吧?沒想到法國人做的菜口味還挺合口味的。&rdo;於路吃過披薩，據說是義大利煎餅，那種口味跟國人的口味相差太大了，於路不太喜歡。海軒說：&ldo;雖然世界各地的人口味大相徑庭，但是舌頭對好口味的品嚐其實還是很一致的。我們的中餐，還有法國餐，能夠得到全世界的認可，都算是大眾口味。&rdo;&ldo;法國菜真講究，尤其是擺盤和搭配，比我們平時做菜還講究。&rdo;於路由衷地感慨。&ldo;法國人最熱愛的就是藝術，吃飯對他們來說也是藝術。&rdo;海軒淡淡說。於路這才留意到餐廳的環境來，真是異常地優雅、整潔，在裝修裝飾上顯然是下了大功夫的，看著就讓人感覺舒適無比，侍應生的態度更如春風化雨一般令人倍感親切，耳畔還有叮咚如泉水般的音樂，看了一下，是有人在現場演奏鋼琴。光是餐廳的環境投入，估計都是一筆相當大的費用。不過在這樣的環境中就餐，絕對是一種享受，於路深刻意識到自己店裡的不足。回去要好好整頓提升一下才行。牛排送上來了，海軒要了三分熟的，於路的則是五分熟的。雖然從未用過刀叉，但對一個廚師來說，用刀是基本功，哪怕是餐刀，掌握起來也不是什麼難事。於路看著海軒，自己依葫蘆畫瓢，第一刀下去就像模像樣，不過切開之後，裡頭的粉色讓於路遲疑了一下：&ldo;我還從來沒有吃過生牛肉。&rdo;海軒將一塊切好的牛肉放進嘴裡：&ldo;別是一番滋味。&rdo;於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