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鳴笑起來：&ldo;石頭，這個你就錯了，你沒看他們剛才急成那樣子，肯定是病犯得厲害了。有一句話叫做病急亂投醫，我們現在去，不僅不會被趕出去，說不定還會得到禮遇呢。走，我帶你去試試。&rdo;符鳴拖著石歸庭走了幾步，回過頭來問他：&ldo;石頭，我忘記問你有沒有把握治病了。&rdo;石歸庭笑著搖了搖頭：&ldo;我又沒見過病人，怎麼敢隨便定論。&rdo;符鳴笑起來：&ldo;也對，咱們是正兒八經的大夫，不是蒙古大夫，得望聞問切才行。&rdo;石歸庭笑起來，因為自己是個大夫，符鳴連望聞問切都知道了，真是不錯，有進步。兩人說話間，已經到了木府的別院前，一個大紅漆木門，門楣上面掛著一個黑底漆金的匾額，上書&ldo;玉泉山莊&rdo;，那字型頗為飄逸，真是好字。符鳴在石歸庭抬頭看匾額的當兒，便去敲了門環，很快便有一個童兒前來應門，開了一條縫隙探視兩人，符鳴說明來意，那小童答應一聲，將大門復又閉上。石歸庭笑起來：&ldo;我說會吃閉門羹吧。&rdo;符鳴搖頭：&ldo;不是，那童兒去裡頭報告大人去了，大概裡面住的是女眷，所以比較謹慎一些。&rdo;石歸庭想想也是。兩人在門外等了片刻，大門又開了，方才那個小童陪著一個老媼出來，大門依然是隻開了一小半，那老媼衣著非常整潔，她的神色有些戒備：&ldo;聽聞外頭有個郎中先生，不知是哪位?&rdo;石歸庭上前一步，作揖行了個禮：&ldo;正是在下。&rdo;老媼上下打量了一番石歸庭，似乎覺得他不像個有害的人，又問道：&ldo;你們是如何得知我家小姐生病的?&rdo;符鳴忙說：&ldo;剛我們在前頭佛堂敬佛，看見貴府的人去請方丈救命。我家大夫宅心仁厚，聽聞有急症病人，便託我打聽了一下詳情，於是便前來毛遂自薦了。&rdo;那老媼的戒備神色略略放鬆了些：&ldo;看來郎中先生對自己的醫術非常自信，沒準是我家小姐的福氣，那麼隨跟我來吧。&rdo;說著開啟一扇門，將他們讓了進來。兩人跟在老媼身後進了院子。石歸庭有一種回到江南的錯覺，院子裡的格局佈置，有著明顯的江南風。房屋建築黛瓦粉牆，雕欄畫棟，十分講究，院子裡還有一個小小的假山，是用太湖石堆成的。石歸庭抬頭看看院子的雪山背景，心裡不由得暗自搖頭，如此依山傍水，還需要假山來裝飾，這是附庸風雅呢，還是僅為了喜歡而設?過了前院，又穿過了中院，到了後院。這後院是個設計得十分精美的花園，一座兩層小樓矗立在院子中央，四面都是花木和水池，從樓上哪處都可以見到院中的花園小景。設計這樓的人最初的想法可能是為了賞景，但是在石歸庭眼中，卻覺得這樓極像個孤立的鳥籠，住在這院子裡的人倘若性情孤僻些、敏感些，難免不自怨自憐。老媼說：&ldo;我家小姐就住在這閣樓上，二位先在樓下稍等，我上去跟智空大師和小姐通報一聲。&rdo;石歸庭剛剛點頭：&ldo;您請便。&rdo;剛進來留意了一下，這別院裡十分清靜，人員並不十分多，前院裡有一些守莊子的家丁和一些粗使僕婦，後院裡便只有幾個丫頭和婆子。這裡又遠離城區，想必平時是十分清冷的。過了不多久，一個十二三歲的小丫環從樓上下來：&ldo;和嬤嬤說請郎中先生上來。&rdo;石歸庭對符鳴說：&ldo;阿鳴，你現在樓下等我吧，我去上面看看，很快便來。&rdo;符鳴點點頭，將石歸庭的包袱遞給他：&ldo;好。你快點下來。&rdo;&ldo;嗯。&rdo;石歸庭答應一聲，便跟著小丫環踏著木樓梯拾級而上。這座小樓是個典型的閨閣繡樓，房中的每處都佈置得極為精緻典雅，比他以往所見過的大戶人家的閨樓絲毫不遜色。上了樓，便是一個四面都關閉得很嚴實的小廳，廳中還燒著一個炭盆。北面是一個掛著珠簾的門，珠簾後是花色十分清雅的錦緞布簾，隱隱約約有人聲從裡面傳出。領路的小丫環在珠簾前站住了：&ldo;和嬤嬤，大夫到了。&rdo;老媼說：&ldo;進來吧。&rdo;小丫環開啟珠簾和布簾：&ldo;先生請。&rdo;石歸庭進了珠簾門，屋子裡非常暗，所有的門窗都緊閉著，還拉著厚厚的簾子。屋裡點著好幾盞牛油蠟燭，空氣有些渾濁，混雜著薰香、藥味和牛油的味道，實在說不上好聞。石歸庭皺皺眉頭，病人怎麼能住在這樣的環境裡。他適應了好一會兒，才看清屋裡的人，剛才那個老媼即和嬤嬤在c黃邊站著，智空大師在c黃邊的方凳上坐著，一面給c黃上的病人把脈，兩個中年婦人站在和嬤嬤身後，一個十五六歲的丫環捧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