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蠡說：&ldo;我來照顧她，你去忙你的。&rdo;覃青扭過頭來：&ldo;我的事情都不急。你是男的，照顧伯母不方便。再說我以前照顧過病人，比較有經驗。&rdo;&ldo;那好，我們一起照顧她。&rdo;陶蠡說。兩人在沙發上互相依偎著過了一宿，天亮之後，陶媽媽醒來了，她呻吟一聲，覃青立即醒了，走到c黃邊，溫言問：&ldo;伯母您醒了?&rdo;陶媽媽把目光轉向覃青，沒有說話。陶蠡聽到動靜也趕緊過來了：&ldo;媽，您醒了?感覺怎麼樣?&rdo;陶媽媽閉上眼睛，說了一個詞：&ldo;疼。&rdo;覃青說：&ldo;我去叫醫生來。&rdo;陶蠡拉著她：&ldo;我去。&rdo;覃青站在陶媽媽c黃邊，替她拉了拉被子。陶媽媽始終沒有睜眼看她一眼。一會兒陶蠡回來了：&ldo;醫生等下就來查房。媽想吃什麼，我去幫你買早餐。&rdo;覃青說：&ldo;好像做手術第一天是不能進食的，你去問問醫生。&rdo;&ldo;好。你想吃什麼?我給你帶回來。&rdo;陶蠡說。&ldo;我隨便什麼都可以，幫我買牙刷和毛巾回來吧。&rdo;覃青說。&ldo;好。媽，青青在這兒陪您啊，我去買早飯。&rdo;陶蠡說著出門去了。陶媽媽睜開眼看了覃青一眼，淡淡地問：&ldo;你什麼時候來的?&rdo;覃青說：&ldo;我昨天晚上來的。&rdo;陶媽媽垂下眼簾：&ldo;辛苦了。你回去吧，不麻煩你照顧我。&rdo;&ldo;不麻煩的，伯母，我是女的，比陶蠡照顧您方便一些，您有什麼需要直接跟我說好了。&rdo;覃青知道陶媽媽不太喜歡自己，但自己也不能跟老人賭氣不是，何況還是個病人。陶媽媽沒做聲。醫生還沒到，老陶先到了：&ldo;是這裡吧?&rdo;覃青站起來，看著老陶：&ldo;伯父，是這裡。&rdo;老陶瞥了一眼覃青，當作沒看見，走到c黃邊：&ldo;老伴，感覺怎麼樣?&rdo;陶媽媽嘆了口氣，淡淡地說：&ldo;死不了。&rdo;老陶說：&ldo;你是不是怪我才來啊?我昨天在郊外，你發病的時候已經很晚了，晚上我又和朋友喝了點酒，兒子又說他照顧你，我就沒趕著回來了。這不一大早就過來了。你餓不餓?我給你帶了粥，喝點嗎?&rdo;老陶端著粥就要喂她。覃青趕緊攔著他：&ldo;伯父，伯母剛做完手術，第一天不能吃東西。&rdo;老陶這才看覃青一眼：&ldo;是嗎?那就不吃了。&rdo;老陶將粥放在茶几上，轉身對陶媽媽說，&ldo;我說老伴啊，早就說了讓你做手術，你不願意，現在還不是割了?又受痛又挨刀子，多不合算。&rdo;陶媽媽扭過臉去，不想聽老伴嘮叨。說實話，她心裡有些難受，自己一起生活了幾十年的人居然還不及一個沒進家門的外人上心，都說男人心粗，也真是粗大到了極點。老陶見老伴不理自己，扭過頭來對覃青說：&ldo;你什麼時候過來的?陶蠡呢?&rdo;覃青說：&ldo;我昨晚上過來的，陶蠡去買早餐了。&rdo;老陶在c黃邊坐了片刻，手機響了起來，是他的朋友打來的：&ldo;對，我有事，先回來了，下次再陪你打球，一定一定，哈哈，好，自罰三杯。&rdo;他笑得有些肆無忌憚，完全沒考慮到陶媽媽是個病人，剛做了手術，情緒正是最低落的時候。覃青注意到陶媽媽眉頭皺了起來：&ldo;伯母，您哪裡不舒服?我去幫你叫醫生吧。&rdo;陶媽媽&ldo;嗯&rdo;了一聲。覃青趕緊出門去了。陶媽媽對還在哈哈打電話的丈夫說：&ldo;陶思民，你有完沒完啊，煩死了!&rdo;老陶噤了聲，走到外面陽臺上，打完電話，老陶走進病房：&ldo;我說老伴，我知道你身上不舒服，但是你火氣不要發洩到別人身上來啊。都這個年紀了，要學會管理自己的情緒。&rdo;陶媽媽見他還有心思打官腔，氣不打一處出：&ldo;你走吧，不用你來照顧我，你到底是來看我的還是來氣我的?&rdo;覃青領著醫生過來了，發現屋子裡氣氛緊張，趕緊過去安慰陶媽媽：&ldo;伯母，您不要緊吧?醫生來了。&rdo;醫生走到c黃邊詢問病人的病情，陶媽媽說：&ldo;覃青，你幫我把那個老頭子趕出去!&rdo;覃青吃了一驚，敢情是老兩口真在吵架呢。覃青有些為難地看著老陶，小聲地說：&ldo;伯父，伯母身體不好，要不您還是先回去吧，晚點再來?&rdo;老陶瞪了覃青一眼，然後對老伴說：&ldo;行，不想看見我，我就走。你自己好生養著吧。&rdo;陶蠡從外面進來，差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