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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哥在空中滑了個漂亮的弧圈,穩穩落在了莫盡言的胳膊上。莫盡言將它帶到懷裡,摸了摸它被風吹得些許凌亂的羽毛,用臉頰親暱地用蹭了一下許哥的腦袋。看得俞思冕羨慕不已。他自然不是羨慕莫盡言有許哥,而是羨慕許哥能夠得到莫盡言毫不掩飾的親暱。&ldo;這雕是怎麼來的?&rdo;俞思冕隨口問道。&ldo;前年去福山打獵的時候撿到的,那時候許哥剛學飛,摔斷了翅膀,我撿回去了。&rdo;莫盡言想起剛開始撿到許哥的情形,那時候連手都抓破好幾處,誰知道後來竟會成為他的夥伴呢,&ldo;那時候它可兇了,我熬它的時候,都以為失敗了,它被它母親還救走了,後來不知怎麼自己回來了。&rdo;&ldo;生活總會饋贈那些努力付出的人。&rdo;俞思冕含笑總結道。莫盡言偏著頭,想了想,會心地笑了。不一會兒,許哥掙開莫盡言的懷抱,撲拉一下呼扇著翅膀飛走了。&ldo;它去哪兒?&rdo;俞思冕問。莫盡言的目光追隨著許哥的身影,它並不飛走,而是在天空中盤旋著,似乎在等候什麼。&ldo;應該準備捕獵。&rdo;話未落音,許哥便呼嘯著直衝而下,消失在小山後頭,過了不多久,許哥飛了起來,不過爪子上抓了個灰色的東西。俞思冕興致勃勃地問:&ldo;是老鼠嗎?&rdo;莫盡言看了好一會兒:&ldo;應該是隻兔子。&rdo;許哥很快朝他們飛來,在他們頭頂很高處就將爪子鬆了,東西掉了下來。俞思冕勒住馬:&ldo;我下去看看,你在馬上等我。&rdo;跑過去一看,撿起來大聲對莫盡言說:&ldo;果然是隻兔子,還非常肥。許哥真厲害。&rdo;許哥重新落回莫盡言胳膊上,爬到肩頭上開始梳理羽毛,也不介意他撿了自己的獵物,大概是知道他和主人關係好,不分彼此。俞思冕拎著兔子回來,重新跨上馬,將兔子給莫盡言看:&ldo;有三四斤呢,晚點烤了吃。上次你烤的兔子味道真不錯。&rdo;他想起他們在南騀島重逢時的情景了。陳平生打著馬從後頭趕上來了,他雖然一個人騎馬,但是卻得提防著那些祭品瓷盤不要被顛壞了,所以倒走得比他倆還慢。&ldo;怎麼不走了?&rdo;陳平生問。莫盡言笑道:&ldo;等陳哥啊。剛才許哥抓了只肥兔子,俞大哥說一會兒烤兔子吃。&rdo;陳平生笑起來:&ldo;好啊,只是一隻有點少啊,我們四張嘴不夠吃呢。&rdo;俞思冕笑道:&ldo;沒關係,一會兒我們再獵幾個。&rdo;莫盡言這才注意到,原來俞思冕身上還揹著那把柘木弓呢,只怪自己一直都心不在焉,沒有注意到。一路上歇歇走走,終於到了地方。陳平生拎著一個食盒,渡江去祭祀自己的家人去了。俞思冕牽著兩匹馬,跟在莫盡言後頭,穿過滿目瘡痍的荒村,走向佈滿墳塋的後山。俞思冕走快兩步,伸手抓住了莫盡言空著的那隻手,莫盡言看了一眼他,並沒有掙開。此刻,他需要一些支撐和溫暖。幸而,今天重走這條山路的時候,有自己最希望的人陪著。今年冬至的時候,他正在南騀島造船,沒有時間回來祭掃,所以才在大年三十這天來祭掃。莫盡言祭祀父母的時候,俞思冕也跪下來恭恭敬敬地叩了三個頭。莫盡言雖然覺得奇怪,但並沒有多問什麼,也有他自己的私心作祟,希望俞思冕和自己不分彼此。祭掃完莫氏夫婦,俞思冕攙扶起莫盡言,收起東西,牽著他走向墳場的另一端,最後在聶世翁的墳前停下了。莫盡言驚奇萬分:&ldo;俞大哥,你怎麼知道聶世翁葬在這裡?&rdo;俞思冕苦澀地笑一下:&ldo;從建寧回來的時候,來看過一回。&rdo;莫盡言一下子明瞭,他是來尋聶世翁和自己的墳吧。俞思冕將三牲祭上,倒上酒水,點上紙錢和香,跪在聶世翁墳頭,恭恭敬敬磕了三個頭:&ldo;世翁,一定是您在天有靈,保佑言兒逢凶化吉,讓我們得以重逢,謝謝您。我一定會好好照顧言兒,不會再讓他受半點委屈。芸姑娘下落未明,您放心,我一定會想辦法找到她的下落,活著,我會將她帶回來;不在了……我也會將她歸葬在您身邊。&rdo;莫盡言跪在一旁聽著,鼻子發酸,差點滾下淚來。俞思冕伸出手,抓住莫盡言的手,抬頭看他,給了他一個溫暖的笑。莫盡言也想回一個笑,但是的眼淚沒有止住,自動滾落了下來。俞思冕伸出手,溫柔地抹去他臉上的淚珠:&ldo;傻孩子,今天過年,要高高興興的。世翁您說是吧?我們要走了,您要保佑言兒歲歲平安。也保佑我們早日找到芸姑娘的下落。&rdo;說著將酒壺中的酒盡數澆灑在墳頭。下得山來,兩人在村口的大榕樹下等陳平生。這棵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