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父走到客廳裡，來回踱步，平復著自己的情緒，趙明月將藥拿出來，然後倒了水，遞到沈父面前，沈父看了她一眼，停下來，將藥吃了。終於，五分鐘後，他不再走動了，停下來說：&ldo;這個事情京京也知道了？&rdo;趙明月和沈馥郁都點頭：&ldo;是的。&rdo;趙明月不敢說昨天京京碰到他爸了，估計老爺子知道會氣死去。沈母沒好氣地說：&ldo;當初我就說了，不讓你嫁到農村去，你偏要。你就算是找個農村人，你也要找個有文化的，素質高的吧。你看看這人，一副小人得志的樣子，有兩個臭錢，就想要跳起來了，這地球就呆不住了，想要去外太空了吧。真是個沒教養的畜生！&rdo;沈母脾氣一上來，又有了當年那個尖酸刻薄的架勢。沈馥郁只是低著頭哭泣，沒有反駁。她一直都在維護著自己的丈夫，她覺得楊茂林從一無所有到身家百萬，終於能讓自己揚眉吐氣了，跟父母有個交代了，但是沒有想到的是楊茂林居然將她來之不易的幸福又摔得粉碎。如今，她已經無話可說了，心如死灰，覺得人生再無了樂趣。沈父說：&ldo;現在說那些都沒用了，看事情怎麼處理吧。&rdo;沈馥郁咬著牙說：&ldo;我要離婚。&rdo;沈父沈母都看著她，按說這種事欺到他們老沈家的頭上了，絕對沒有忍氣吞聲的可能，但是真要離婚嗎？沈父說：&ldo;你是真不打算跟他一起過了？&rdo;沈馥郁雙手支在膝蓋上，雙手覆在臉上：&ldo;不想過了，沒意思。&rdo;趙明月一直都沒出聲，對於這件事，她真不知道怎麼勸說的好，離了吧，對孩子不好，不離吧，誰又能忍呢。連京京都說，覺得噁心，更何況是沈馥郁本人呢。這個鏡子，自從楊茂林出軌那天起，就已經破裂了，想要怎麼彌補，也是不可能恢復到原狀了，哪怕是破鏡重圓也好，任其這麼碎下去也好，鏡子已經不是原來的鏡子了。沈父說：&ldo;行，只要你考慮清楚，我們就支援你的決定。國家早就取締了包辦婚姻，而且婚戀自由，結離自由，沒必要委屈自己。&rdo;沈母倒是沒有剛開始那麼斬釘截鐵地說離婚了，回過味來，考慮的問題更加全面一些：&ldo;馥郁，你好好想想吧，不要跟結婚時那樣糙率。&rdo;沈馥郁身子往後一靠，倚在沙發上，半晌都沒出聲。趙明月看著這場面，也沒說什麼，只是走了出去，進了小偏廳，兩個孩子還在看電視，看慣了彩色電視，這會兒來看黑白電視，覺得一點吸引力都沒有。看見趙明月進來，兩個孩子都站起來：&ldo;好了嗎？&rdo;亮亮走過來，抱住媽媽的腰：&ldo;媽媽，我想睡覺。&rdo;趙明月將他抱起來：&ldo;好，媽媽帶你去睡覺。壯壯你呢？&rdo;壯壯說：&ldo;我還想看會兒電視，外面的電視可以看嗎？&rdo;趙明月搖搖頭，伸手去牽壯壯的手：&ldo;不行，要不也去睡覺吧，明天再看。&rdo;壯壯小大人似的嘆了口氣，將手放進趙明月手裡，兩個孩子大了，他們倆平時在這邊就睡一個房間，每人一張小c黃，培養孩子的獨立性。方臻打算今年下半年開學之後，孩子要上學前班了，就將壯壯接回海軍司令部的宿舍去，一家人住在一起，沈啟學在部隊裡，不能常回家，父子兩個相處的時間很少，不利於培養感情。趙明月將兩個孩子都安頓睡好之後，想了想，決定給沈旭躍打個電話，她拿著手提電話走到院子裡，撥通了沈旭躍宿舍的電話。不多久，沈旭躍接了起來：&ldo;喂？&rdo;趙明月聽著他熟悉的聲音，突然安心了許多，她說：&ldo;是我，旭躍。&rdo;&ldo;老婆，你想我了？&rdo;沈旭躍的聲音帶著笑意，&ldo;兒子睡了沒？&rdo;趙明月嘴角彎了起來，嗯了一聲：&ldo;亮亮已經睡了。你呢，準備休息了嗎？&rdo;沈旭躍說：&ldo;還沒有，在研究一份檔案。家裡都好吧？&rdo;趙明月說：&ldo;不太好，出了點事。&rdo;&ldo;啊？怎麼回事？&rdo;沈旭躍嚇了一跳。趙明月趕緊說：&ldo;是大姐家的事，我今天撞見楊茂林跟一個女的在逛街，兩個人很親密的樣子，楊茂林還給她買金項鍊呢。這事我本來還沒打算好要不要跟大姐說……&rdo;趙明月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沈旭躍截住了：&ldo;別，這個事你先別說。我姐那性子，非要鬧個你死我活不可，讓京京怎麼辦？&rdo;趙明月無奈地嘆了口氣：&ldo;晚了，你聽我把話說完吧。我本來打算先瞞著吧，結果你知道吧，昨天京京和同學出去玩，碰上他爸和那女的在看電影，所以這事是完全兜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