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明月想了想，小聲地問：&ldo;之前沒有和大哥商量嗎？&rdo;&ldo;怎麼沒有？說過的，你大哥他也同意調動，不過他想明年上半年再調回來。你爸就想著乾脆現在將他調回來算了，就是這點分歧。早半年而已，有什麼關係？&rdo;沈母一邊說一邊吸著鼻子，想到長子怒氣衝衝地質問丈夫，丈夫被長子氣得毫不留情地扔茶杯，她就覺得心痛得要死，這都是作什麼孽啊，一家人鬧成這樣，就不能消停點好好過日子嗎。趙明月輕嘆了口氣，不知道說什麼好，她想起個事：&ldo;媽，你們吃過飯了嗎？&rdo;沈母搖搖頭：&ldo;不想吃，沒胃口。&rdo;&ldo;那爸也沒吃？&rdo;沈母搖搖頭。趙明月說：&ldo;我去給你們做點吃的去，不能餓著肚子啊。&rdo;她走到父母臥室門口，朝裡面說，&ldo;爸，您消消氣，別跟大哥計較，父子沒有隔夜仇，等他想通了，就會來跟您道歉的。&rdo;屋子裡靜悄悄的，沒有迴音，趙明月估計他也聽到了，便說：&ldo;爸，我去給您做點飯，您一會兒起來吃點吧。&rdo;她說完這些，轉身去了廚房。廚房裡冰鍋冷灶的，趙明月看了一下，還好，門口掛著的籃子裡有一些包好的餃子。現在天氣涼了，室外就成了天然的大冰箱。趙明月趕緊刷鍋燒水下餃子。等她忙完端了餃子進客廳，沈父已經起來了，坐在沙發上，身體前傾著在抽菸，煙霧將他的臉籠得模糊不清。趙明月將茶几收拾出來，將餃子端上來，又去端了醬碟過來：&ldo;爸，媽，吃點餃子吧，天太冷了，不能不吃東西。&rdo;沈母將筷子拿給丈夫：&ldo;明月你吃晚飯了沒有？沒有也吃點吧。&rdo;趙明月點點頭：&ldo;誒，好，我也吃點。&rdo;一家三口沉默地吃著餃子，趙明月是頭一回看見沈父這麼沉默，覺得老人怪可憐的，在她看來，沈父一向都是通情達理的長輩，非常好相處，但是沒想到也會簡單粗暴地干涉子女的生活。當然，他肯定有他的考量，但是子女也有自己的考量，大哥已經三十多歲了，又成了家，還不顧他的意見這樣安排，是有些不太尊重人。趙明月不忍心責備父母，她深深明白父母的用意，所以只能期盼他們都快點消氣，儘快和好，大嫂也要過來了，到時候全家終於可以團聚在一起了。吃過簡單的晚飯，趙明月收拾了一下碗筷，然後說：&ldo;爸，媽，我去大姐家看看，問問情況。&rdo;沈父說：&ldo;算了，不去了，這黑燈瞎火的，不安全，也別回去了，晚上就住在家裡吧。他媽，去把旭躍的房間收拾出來。&rdo;趙明月愣了一下：&ldo;沒關係的，媽。我騎家裡的腳踏車過去，那路都是大路，有路燈的，大姐家離得也不遠，我騎車過去，很快就回來了。&rdo;她覺得這樣起碼可以讓二老早點放心。沈母看著她：&ldo;要不叫警衛員小劉開車送你過去吧？&rdo;趙明月擺擺手：&ldo;不用。我自己去就好了，很快就回來了。&rdo;沈母看著她：&ldo;那行，你快去快回，晚上就別回家了，住在家裡。&rdo;趙明月點點頭：&ldo;誒，好。&rdo;趙明月騎著車出了門，發現開始下小雪了，這是今年的第一場雪呢，不知道旭躍回來了沒有。她將帽子拉得低一點，將圍巾圍得高一點，只留著兩個眼睛在外面，低著頭，迅速地踩著車往平安里踩去。她不知道沈啟學去哪家醫院了，估摸著沈啟學應該也沒有住院，而是去大姐那兒了，沈啟學只是不想見父母，所以才躲在大姐家不回來。趙明月一路踩得飛快，十多分鐘就到了沈馥郁家，她推著車進了院子，沈馥郁家的窗戶裡亮著暖黃的燈，屋裡有人聲，她將車放在走廊上，上了鎖，然後去敲門：&ldo;大姐！&rdo;沈馥郁很快就來開了門：&ldo;明月，你怎麼過來了？呀，下雪了。&rdo;趙明月將帽子摘下來，抖落上面的雪花：&ldo;是的，下小雪。&rdo;&ldo;快進屋。&rdo;沈馥郁將她讓進屋裡。趙明月大口喘息了幾下，騎得太急了，風又大，她都沒好好喘息過。沈啟學陪著京京坐在燈下，兩人都回頭來看趙明月，沈啟學的額頭上貼著一塊紗布，京京看見她，興奮地喊：&ldo;小舅媽。&rdo;趙明月走過去：&ldo;京京乖，在寫作業呢？大哥。&rdo;沈啟學點點頭：&ldo;還沒跟你說一聲恭喜呢。&rdo;&ldo;謝謝大哥，還有你們送的禮物。&rdo;趙明月禮貌地笑道。沈啟學嘆了口氣，不再說話。沈馥郁給她倒了一杯熱水：&ldo;旭躍呢？&rdo;&ldo;旭躍去秦皇島參加同學的婚禮了，還沒回來。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