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他只顧著雞蛋的火候了，沒記起來還要放鹽。水向東看著他有些錯愕的臉，忍不住笑了起來：&ldo;還真沒有放鹽?&rdo;他的大手揉著倪暉的腦袋，真想湊上去親一口一副愕然的倪暉，不過忌憚著水向陽的存在，不敢亂親。哈哈大笑著去洗臉了。水向陽已經洗好臉了，過來桌邊吃早飯，吃了一口不對勁：&ldo;怎麼味道那麼淡?&rdo;倪暉臉上有些發紅，說：&ldo;湊合吃吧，忘記放鹽了。&rdo;水向陽以為是他哥做的早飯，便大聲衝著洗手間說：&ldo;哥，你真挫，煎雞蛋不放鹽的?&rdo;水向東在洗手間裡大聲說：&ldo;吃你的早飯吧，有吃的還堵不住你的嘴!&rdo;水向陽低下頭趕緊喝牛奶。水向東過來了，對倪暉說：&ldo;以後還是我給你們做吧，你不用做飯，當心油星濺到手上。今天被燙了沒有?&rdo;倪暉看了一下手腕子上的兩個小紅點，動了一下，用衣袖掩飾了一下：&ldo;沒有，哪那麼容易被燙啊。&rdo;水向陽終於明白過來：&ldo;早飯是暉哥做的?對不起，我不知道，雞蛋煎得很好看。&rdo;倪暉黑線，雞蛋煎得好看，算個什麼誇獎啊。吃完飯，水向陽送他們倆上學，倪暉說：&ldo;以後我和陽陽還是自己騎車去上學吧，你回學校去住，不用每天都趕回來了。&rdo;水向東看著倪暉，估摸著他的心情已經調整過來了，便說：&ldo;行，我就不天天回來了。&rdo;這些日子為了照顧倪暉，在學校、公司、家裡三頭跑，真夠累人的。倪暉的心情不再那麼低落，那麼自己也就放心了，壞天氣總算是過去了。水向東知道自己和倪暉的關係，就差挑明瞭，他覺得，自己要是這個時候提出來，倪暉也未必會拒絕，不過他還是決定再等等，等倪暉的心情完全好起來再說。反正日子還長著呢，他們還有一輩子的時間。有著如此沉重心結的倪暉，恐怕也是難以向其他人敞開心扉的。水向東開著車，倪暉說：&ldo;我要去趟裝裱店。&rdo;水向東說：&ldo;你有字要裱?放車上吧，我先送你去學校，然後我送去裝裱，我一二節沒課，不急。&rdo;倪暉將字放在車擋風玻璃下：&ldo;那你幫我送去吧。讓他給我配個框。&rdo;&ldo;行，到時候還是我去取。&rdo;水向東將倪暉和水向陽送到校門口，將倪暉寫的字送到裝裱店，開啟字一看，不由得莞爾，他終於放下了。字畫裝裱店的老闆年紀有六十好幾了，也是個字畫愛好者，此人頗有點古風韻，日出而作，日落而棲，每天一大早就開了門，到了晚上六點就關門，跟上海這個國際化大都市的風格有點格格不入，但是人家也做了好多年了，因為技術精湛，從來不愁沒生意。水向東很佩服這樣的人，有實力，就有話語權，他想著，自己要是也能這樣隨心所欲就好了，不過以他的修為，要達到這個境界恐怕還需要奮鬥不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