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鑫將他拉回來：&ldo;看看，就是這麼簡單，你試著說幾句。&rdo;陳昕站在那兒，程鑫扶著他的肩，拍了一下他的腰，又用手捏著他的下巴擺正了一下位置：&ldo;抬頭挺胸，對，就是這樣。深吸一口氣，不要緊張，現在下面一個人都沒有，你就照平常說話那樣說好了。&rdo;陳昕按照程鑫的要求站好了，試著張開嘴：&ldo;我……&rdo;後面的話就說不出來了。程鑫也不急躁，只是平和地鼓勵：&ldo;繼續，想說什麼儘管說。&rdo;陳昕放低了聲音，說：&ldo;我、我不敢大、聲說。&rdo;程鑫說：&ldo;沒讓你大聲，到時候肯定有話筒，你想說多大聲就多大聲，跟平常一樣就好。&rdo;陳昕站著醞釀了一下，開口說：&ldo;好像快、熄燈了，我、們走吧。&rdo;程鑫等了老半天，最後等來這麼一句，有種脹滿的氣焰一下子被戳了個洞似的，瞬間就癟下去了：&ldo;就這？哈哈，陳昕，你能不能別這麼逗，樂死我了。&rdo;陳昕鼓了一下腮幫子，這就是他目前想說的話，程鑫伸出手掐了一下他的腮幫子：&ldo;沒想到你也有賣萌的時候，不過真是萌萌噠，非常可愛。好吧，回去了，明天白天再來。&rdo;&ldo;還、來？&rdo;陳昕都打算放棄了，他覺得自己到時候肯定一個字也說不出來。程鑫斜睨他：&ldo;來，當然來！你說你輕輕鬆鬆考700多，寫起文章來也是洋洋灑灑，在我看來就是上能上天下能入地的孫悟空，區區兩分鐘演講都搞不定嗎？不管別人信不信，反正我是不信。&rdo;陳昕給了他一肘子：&ldo;你才、才是猴子。&rdo;程鑫抬起胳膊摟住他的脖子：&ldo;哈哈，猴子多可愛啊，特別是猴子的紅屁股多有特色啊。&rdo;陳昕有點無語，怎麼又說到猴子屁股去了，可真無厘頭的。或者一段新聞。方雋正好走進教室來，看見程鑫上來了，問：&ldo;什麼事？&rdo;程鑫說：&ldo;老師，我想佔用大家一兩分鐘時間。是這樣的，我們班的陳昕明天要作為學生代表上主席臺發言，跟大家分享學習心得，大家都知道，他說話不太流暢，這幾天一直在努力練習，希望發言能夠順利，他今天想讓全班同學幫他檢驗一下，大家說可以不以？&rdo;班上同學都鼓起掌來，方雋也跟著一起鼓掌，朝陳昕讚許地點頭，他心裡是欣慰的，程鑫這一年來真的成長了許多，懂得為他人著想了。陳昕站了起來，緩緩走上講臺，他站定了。程鑫也沒有下去，就站在講臺下陪著他。陳昕深吸一口氣，紅著臉慢慢地說：&ldo;謝謝大、家！我知道很、多同學都、羨慕我成、成績好，其、實我也特別羨、慕大家口、口齒清晰。&rdo;臺下的同學都善意地笑起來，程鑫帶頭鼓起掌來，大家也都鼓掌鼓勵。陳昕開始念他的稿子：&ldo;又是、金風送、慡的日子……&rdo;不到400字的稿子，陳昕花了兩分半鐘才磕巴地將稿子唸完，唸完之後，他後背的衣服都溼了。班上同學還是報以熱烈的掌聲，因為陳昕分享的那些學習方法都是他自己總結的，這對同學們都有一定的啟發和幫助。陳昕唸完稿子，飛快地跑下講臺，回到座位上，心跳得還不像是自己的。程鑫也回來了，小聲地對他說：&ldo;念得很好，就結巴了幾次。明天就這樣演講就好了。&rdo;陳昕念得很慢，雖然停頓的次數比較多，但重複的字只有幾個。陳昕有些不相信地看著他：&ldo;真的？&rdo;&ldo;真的！&rdo;程鑫認真地點頭。陳昕抹了一把汗，長吁了一口氣，不管怎麼樣，反正自己做的選擇，跪著也要做完。第二天上午開學典禮如期進行，全校師生都坐在cao場上觀禮。校領導發言後，開始公佈上學期獎學金獲得者的名單，陳昕是高一年級組第一名，也是全市統考第一名，所以獎學金一共是一萬元，這個訊息一公佈，引得了全校同學的驚呼，這可是他們學校第一個拿雙份獎學金的人。陳昕作為學生代表被請去發言，他已經緊張了一個早上了，從起c黃到現在就開始的，胃裡一直有個東西在跳動，這會兒他覺得頭都是暈的。上臺之前，程鑫突然伸手摘掉了他的眼鏡，說：&ldo;好了，現在上去吧，就當下面的人都不存在，怎麼說都行。&rdo;原來這就是他所說的底牌，真是餿主意。不過眼鏡一摘，陳昕只覺得一切都模糊起來，彷彿世界都離他遠去了，注意不到他人的目光，他覺得安全了許多，他的腳跟踩著棉花一樣走上了主席臺，先是朝校領導鞠了一躬，這才走到話筒前，站定了，眼前是朦朧的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