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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後怎麼辦?這苗圃還能待嗎?讓他另外去找人吧,我得回學校去。好像撒手不管不太地道,畢竟他是幫了師兄的,那就從學校另外給他找個人來管理吧,對,另外找個人,一定能找到的。這邊施理在百轉千回地思考這些問題,那邊張堪也是惶恐不安,坐在茶館裡發了兩個小時的呆,才回過神來去找人。施理去了哪兒呢?他看著桌上的狼藉,想起他吃乾絲時眯縫著眼睛像貓一樣滿足的笑容,心裡又酸又甜,他還沒吃完就走了,以後想起來會遺憾吧,便叫老闆打包了一份乾絲,拎著出來找人。張堪站在街巷上,偏西的太陽斜斜掛在半空,懶懶地照在悠長寧靜的古鎮上,長街寂寥而空曠,左看,不見人蹤,右看,還是沒有人影,回到車邊,也沒有人。施理去哪兒了?他拿出手機,播下了快捷鍵1,那是施理的號碼,傳來機械的女聲&ldo;您撥的號碼已關機&rdo;。關機?他不想接自己的電話嗎?是不是已經回去了?他想一想,撥了個電話給老鄭,老鄭告訴他,人還沒有回來。張堪想了想:&ldo;鄭叔你幫我看看,施理的電話是不是放在屋裡沒帶出去?&rdo;這事施理是常乾的,他的電話不多,所以手機經常性不帶身上。果然,老鄭告訴他,施理的手機在屋裡充電呢。張堪又連忙打了電話給王楊,問施理有沒有去他那兒。&ldo;小理嗎?他沒來啊,他不知道我家在哪兒的?張堪,出什麼事了?&rdo;王楊急忙問。&ldo;哦,沒事。我今天帶他來靖港了,那個,我跟他表白了,他好像嚇到了,人不知跑到哪兒去了。&rdo;張堪吞吞吐吐,但還是把原因說出來了。王楊撫了一下額頭,還是說了嗎?小理這性子,能順利接受才怪呢:&ldo;他沒有來我這兒。也沒有回苗圃嗎?&rdo;張堪擔心地說:&ldo;就是沒有,我才打電話問你的,他的手機在家充電,也沒帶,現在不知道去哪了。&rdo;&ldo;會不會已經回學校去了?&rdo;王楊問。&ldo;有可能,王楊,能不能麻煩你幫我向學校打聽一下,看他回去了沒有。我自己再在這邊找找,我擔心他沒帶錢包。&rdo;張堪的擔心不無道理,施理本來是學車,根本沒想到要出來玩,而且他一向也沒有隨身帶錢包的習慣。王楊連忙答應了:&ldo;好,我幫你去找找看。有訊息了再聯絡啊。&rdo;張堪掛了電話,沿著古鎮的各街巷和旅遊景點一個一個找過去。這小鎮平時覺著很小,但是找人的時候,卻覺得它無限大。張堪睜大了自己眼睛,以20的視力掃視過去,沿著街道,從這頭找到那頭,一個鋪子都不放過,但是沒有。又換了一條街巷,從那頭又找回來,還是沒有。冬季的天白晝短,天色漸漸晚了,西斜的太陽變成了夕陽,紅彤彤地掛在山頭之上,將遠山籠上了一層淡紫色,水面上籠上一層淡淡的輕霧,寒意漸漸加深,遊客們大多都散了。古鎮上的人們也早收了攤子,裝上了木板大門,只留一扇小門,孩子們早散了學,在街巷裡跳皮筋、踢毽子、嬉戲追逐,大人們的聲音也響了起來,催促孩子回去做作業。炊煙裊裊升起,鴉雀歸巢。這是黃昏時最熱鬧的時刻。夕陽將張堪的影子拉長又拉長,他的心越來越急切,王楊的電話已經打過來了,說施理並沒有回學校。張堪有些後悔了,為什麼要挑這樣的地方表白呢,退路都不給施理留。他有些彷徨無措地站在江邊,看著江水滔滔北去,寂靜無聲,看起來溫和又從容,卻就這樣悄無聲息地帶走多少洪荒歲月,帶走多少生命。他的心突然被恐懼攫住了,施理不會想不開吧。他連忙搖搖頭,不會,這是自己嚇自己呢,以他的性子,不抓住自己胖揍一頓怎麼肯罷休。他面對無邊的江流,突然生出一股傻氣,扯開嗓子,對著江心大聲地吼:&ldo;施理!我愛你!&rdo;大江無言,有兩個好事的人聽見,轉過來盯著他看一氣,然後竊竊私笑,又兀自走了。是的,任憑你再瘋狂的舉動,再精彩的人生,再滔天的愛意,在路人的眼中,不過是場熱鬧而已。張堪頓悟到這些,索性放開來,又繼續吼:&ldo;施理!我愛你!&rdo;喊到總算找到施理了,張堪揣著怦怦跳的小心肝連忙追上去:&ldo;施理,你一下午都在船上啊?&rdo;難怪到處都找不到人。施理不理他,徑直往鎮口走去,張堪小跑著跟上,找到人了,他的心總算是落到肚子裡去了。施理站在皮卡車邊上,張堪連忙將車門開了,施理拉開車門就要進去。張堪忙上去攔著說:&ldo;施理,天色晚了,要不咱們吃點東西再回去吧。&rdo;施理在江邊吹了半下午的風,後來實在是太冷了,才去租了一條烏篷船,躲在船艙裡避風,到江心劃了兩個來回。沒想到隔著寸把厚的船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