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什麼?&rdo;施爸爸莫名其妙。施媽媽說：&ldo;剛剛過去的那兩個人，好像是兩個男的啊!&rdo;張堪和施理自然是都看見了，那是一對同性情侶，他們互相對視了一眼，什麼都沒說，心裡卻緊張得如擂鼓一樣。施爸爸推了推眼鏡：&ldo;你沒有看錯吧?&rdo;施媽媽肯定地說：&ldo;不會，那兩個人一般高，穿一樣的衣服，都留短髮，那身形、走路的姿勢，都是男的。可是兩個男的怎麼那麼親密，那只有情侶才做的動作啊!&rdo;施爸爸沉吟了一下：&ldo;可能是對同性戀人吧。&rdo;施媽媽拍拍胸脯：&ldo;哦喲喲，這世界怎麼了，還真有這樣的人啊。上次在電視新聞裡看到說外國的同性戀遊行，我還在感慨呢，沒想到今天就看到真的了。&rdo;施媽媽顯然是獵奇的心理比較重。張爺爺呵呵笑道：&ldo;這也沒什麼，這種事其實一直是存在的，以前社會比較保守，這種事不敢拿到檯面上來說，都是遮遮掩掩的。現在社會自由些了，有很多人便不再計較別人的看法了，也就不那麼遮遮掩掩了。&rdo;施爸爸是教英語的，思想還算是比較開明的，他點點頭：&ldo;是這樣的。以前我剛參加工作的時候，學校有個男老師和一個高三的男學生就有過這種關係，那時候風氣緊，事情暴露之後，那個老師被男學生的家人打得快死了，還被逼得辭了職，那個學生也轉了學。&rdo;施理心裡一緊，不由自主地問：&ldo;後來呢?&rdo;施爸爸說：&ldo;後來那個男老師去了深圳發展，那時候機遇好，他現在早就發達了。那個男學生沒考上大學，高中畢業之後也去了深圳。聽人說他們都沒有結婚，好像一直都在一起，不過好像很少回來。&rdo;張爺爺感慨說：&ldo;那也挺不容易的，社會對這類人的寬容度實在是太小了。&rdo;施爸爸點頭附和：&ldo;是啊。我跟那個老師還是同一年分到學校的呢，關係還可以，平時也是個很正派的人，並沒有外面傳言的說同性戀如何變態噁心，其實也就都是普通人。&rdo;施媽媽一直聽著，並沒有發言，聽完之後，突然轉過頭來看了兩眼施理和張堪，把兩人瞧得心裡發毛，難道媽媽已經發現什麼了?但是施媽媽並沒有說什麼。吃過晚飯，她偷偷地將兒子叫到院子裡，母子倆坐在鞦韆上說話。施媽媽壓低了聲音：&ldo;兒子，媽問你個事。&rdo;施理心裡緊張死了，強作鎮定地問：&ldo;媽，什麼事?&rdo;&ldo;你師兄和他那個朋友，是不是我們今天說的那種關係?&rdo;施媽媽神秘兮兮地問。施理故意裝不知道：&ldo;什麼關係?&rdo;施媽媽捏兒子的手背：&ldo;就是情侶關係。&rdo;施理睜大了眼睛看向媽媽：&ldo;媽，你看出來了啊?&rdo;施媽媽得意地瞟兒子：&ldo;那是，你媽是什麼眼神啊，這麼多年班主任不是白做的。&rdo;施理想問，那你有沒有看出你兒子我和張堪也是啊。施媽媽問：&ldo;你師兄都告訴你們了?&rdo;施理點點頭：&ldo;我們一直都知道，段蘭平也沒遮著掩著。&rdo;這是事實，段蘭平壓根兒就沒想過掩飾什麼。&ldo;那你和小張‐‐&rdo;施理的心提到嗓子眼了，完了，媽媽也發現我們了!&ldo;你們也沒覺得很彆扭?&rdo;施媽媽如是問。施理鬆了口氣，搖頭：&ldo;沒，我們就還像以前那樣唄，有什麼好彆扭的，師兄依然還是師兄啊，他又沒變成個女的。&rdo;&ldo;他們家人都不反對?&rdo;施理第一次發現，媽媽雖然年紀大，也還是個女人，脫不了八卦的本色。&ldo;好像都知道吧。師兄的爸爸犯行賄罪坐牢，段蘭平幫著出了不少力，師兄的媽媽對婚姻也挺失望的，所以也沒特別要求什麼。聽師兄說，段蘭平家裡是早就知道段蘭平的性向的，他自己又那麼有能力，家裡好像也拿他沒辦法。&rdo;施媽媽又問：&ldo;那他們不要孩子了?兩個男人就這麼過?&rdo;施理倒是沒聽過王楊談起這方面的事：&ldo;這個不是很清楚，他們經濟那麼寬裕，有可能將來會找人代孕生個孩子。&rdo;施媽媽哦了一聲，也是，現在科技發達，試管嬰兒、代孕都是可能的，想要個自己的孩子並不難。施理的後背都汗溼了，衣服貼在身上，聽見媽媽不再追問下去，大鬆了一口氣。他自己是打算在這次旅途中找到合適的機會把話說出來的，但是並不想現在就說，旅行才開始呢，起碼要等快回去的時候再說，不然多影響大家的心情啊。晚上睡覺，施理和張堪一個房間，關上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