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主任看他不像是開玩笑，還真是想來自己農業頻道，轉頭對新聞部的劉主任說：&ldo;老劉，你聽見了，這是你手裡的兵主動要來的我們頻道，可不是我挖的牆角啊。&rdo;劉主任愣了一下，當初他們同陳贊說留他的時候，陳贊並沒有表態，他以為陳贊想去綜合頻道的，沒想到居然要去最冷清的農業頻道，實在有些出乎意料。陳贊舉著酒杯給劉主任賠罪，說明自己一直想去農業部門的理由，劉主任拍拍他的肩：&ldo;小夥子，有理想，有志氣，希望你能幹出一番大事業來。&rdo;陳贊這事就這麼在飯桌上定下來了，其他幾個實習生幾乎都跌破了眼鏡，陳贊居然放著香餑餑不要，而去啃冷饅頭，實在是叫人匪夷所思。秦願更是眼睛都紅了，當初他走後門提前進了電視臺，羅老師的同學汪主任正好在農業頻道上班，恰巧農業頻道需要新人，就把他留下了。這跟他的初期計劃有點出入，所以實習期未滿，他就在積極活動，要去綜合部或者新聞部。可就是這個他不願意待的部門，陳贊卻願意放棄最熱門的部門跑到這個冷門部門來，這不是打他的臉麼。席間，陳贊去上洗手間的時候，碰到了正在上廁所的秦願。秦願盯著陳贊，眼睛都要冒出火來，陳贊沒說話，從鏡子裡對著他笑了一下。秦願覺得這笑容就是對自己的譏笑，不由得怒火更甚了。陳贊洗了手出來的時候，被秦願擋在了過道里：&ldo;你笑什麼笑?&rdo;語氣頗為不善。陳贊抬頭瞟了他一眼：&ldo;基本禮貌而已，從小我媽就這麼教我的。&rdo;秦願的臉脹紅了，這話是意思是說他媽沒教呢，他捏緊了拳頭：&ldo;陳贊，我看你不慡很久了，你別欺人太甚!&rdo;陳贊皺起眉頭：&ldo;這話怎麼說呢，秦願?我什麼時候欺負過你了?我文章寫得比你好，這算是欺負?我成績比你好，這也算是欺負?還是羅老師給我寫推薦信，算是欺負你啊?&rdo;秦願咬著牙，臉都有些扭曲了：&ldo;你去農業頻道，是不是故意想讓我難堪?&rdo;陳讚歎了口氣，說：&ldo;秦願，你自己的心態就不端正，這世上比你強的人太多了，你何必盯著我呢?就因為我曾經和你住一個宿舍?合著你的心眼和心胸都只這麼點呢?難怪你要偷羅老師給我寫的推薦信。這事羅老師不說，我不找你算賬，你自己還不乖乖地夾起尾巴做人，還想我把這事捅出事來呢?還有，我去農業頻道，跟你完全沒有任何關係，別往自己臉上貼金了，人各有志，也許你喜歡新聞頻道，但是我就喜歡農業頻道。要是當初你不偷走我的推薦信，我早就在農業頻道了，何至於還要得罪劉主任?&rdo;秦願捏緊了拳頭，竭力控制住自己的拳頭往陳贊臉上招呼。陳贊不想再搭理他：&ldo;麻煩讓讓，借道!&rdo;撇下他匆匆回去了。秦願捏著拳頭咬著牙喘息了許久，才鬆開手走回吃飯的包間。就在過道一邊的盆景後面，有人噴了一口煙，拿出手機，撥了個電話：&ldo;老羅，有個事跟你求證一下……&rdo; 老爸駕到人生中最快樂無憂的年代應該是大學吧，沒有繁重的作業，沒有升學的壓力，更沒有生活的重擔，沒有工作的繁複和瑣碎，可以肆無忌憚地談戀愛、打遊戲、睡懶覺、翹課、做夢。如果可以，真希望能夠上一輩子大學。這是大部分年輕人的心聲，也是談天的心聲，因為他可以和陳贊你儂我儂，不必擔心父母提女朋友和結婚的事，這樣就不必想到出櫃的壓力了。談天的大學是相當圓滿的，學業、事業、愛情各方面都豐收，那日子簡直就是蜜裡調油，滋潤得沒邊了。所以臨近畢業，他的畢業綜合症犯了，坐在沙發上，抱著陳讚的胳膊，枕著他的肩膩歪，拉長了聲調撒嬌：&ldo;小贊，我不想畢業。&rdo;陳贊拿著手機玩俄羅斯方塊：&ldo;那你就去考研，或者考託福。&rdo;&ldo;咱們一起考託福!&rdo;談天對這個方案的可行性研究了很久，說實話，只要陳贊願意，還是可以出國的。陳贊說：&ldo;我很愛國，我不想出去。&rdo;這個問題不是逃避就不存在的。談天嘆了口氣：&ldo;那就算了，我一個人出去幹什麼。反正還算好，我今年才22，可以再拖幾年。等實在拖不下去了再跟家裡攤牌吧。&rdo;&ldo;嗯。&rdo;陳贊沒準備那麼早攤牌，等二十四五歲的時候父母大概會問到交女朋友的問題，到二十七八歲就開始催結婚了，再拖一拖，大概可以到三十歲左右再出櫃。不過到時候父母年紀大了，心臟還承受得了不?談天問：&ldo;我們什麼時候回老家去?&rdo;對，這是個問題，照陳贊原本的計劃，在外面工作個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