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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明神君溫潤如玉的修長手指緩緩撫上了她的臉頰,她微抬下巴幾乎是篤定地看著他問道:“你是不是想親我?”沒等修明神君回答,她踮起腳尖摟過他的脖子,貼上他的薄唇以後,伸出舌頭來十分生澀地舔了舔他的唇角。修明神君攬過她的纖腰,唇舌相接吻得百般情深纏綿,甚至讓珞姻覺得自己彷彿已經認識了他幾百年。這個吻結束以後,她貼在他懷裡輕聲道:“如果我說,我好像從前就認識你,你信不信我?”還沒等他回答,或者是怕他有她不願聽到的回答,她抱著他的腰繼續說:“來到天界的這一個月裡我很害怕我誰也不認識,只有一隻貓”珞姻昨夜整晚未眠,將那些要動的神仙一一排列,可她初來天界,根基極淺,單隻榮澤雲海的景瑤天女就有複雜難纏環環相扣的背景,她的身後,絕不能只有一個廣煙神殿。珞姻上仙想要一個權位都是極高的金主,來確保自己不會因稍有不慎而死在半路。☆、 夢玉魂引午後暖陽斜入窗,縱橫交錯的白玉棋局旁,兩杯茶盞皆是微涼。削蔥根般的玉指輕點棋盤,星辰般閃耀的美目中盡是欣然:“提子開花三十目,果然開局好結果也好,你看這裡,我又贏了。”從珞姻上仙這洋洋自得的程度,就可以估摸出修明神君手下的黑子,是敗得有多慘。修明神君的兩個仙侍不動聲色地站在這二位的旁邊,內心卻都已經分外疼痛到滴血。他們無所不能的神君大人,他們棋技出神入化的神君大人,為什麼會突然慫成了這個樣子看看那黑白交錯的棋盤,黑子簡直慘到無法用雙眼直視。棋局內的白子趾高氣昂地鋪佔了大片十字交點的領土,以戰無不勝的姿態,自四方重重包圍著黑色的手下敗將。一眼望去,這棋盤中的戰況,分明的像是場九九歸一全然由珞姻上仙一方主導和碾壓的屠戮。始終想不明白修明神君為什麼突然慫了的兩位仙侍,默默在心裡舔舐自己疼痛的傷口。而心滿意足的珞姻卻在一粒粒撿起棋盤上被圍擊到慘敗的黑子時,驀然一愣,她漂亮纖細的手倏忽頓在了左上角。白子通盤驚濤駭浪般的層層絞殺中,那裡竟有著能讓黑子逆流而上起死回生的一點。這四兩撥千斤輕易絕處逢生的機遇,不僅能讓黑子化險為夷轉危為安,甚至是柳暗花明反敗為勝,可那個點,卻從開始,被一直空到了結束。她這才終於反應過來,和修明神君下棋時那些白子精妙難言的優勝,大抵全是他刻意誘匯出來的。帶著委屈的唇角抿緊,珞姻抬眸看向修明道:“你一直在讓著我?”輕薄繚繞的雲氣伴著吹入窗欞的微風抽絲剝繭般緩慢暈開,飄忽著悠悠漫過他翩翩然的白衣,修長如玉的手指熟練地分揀著棋盤上的黑白雙子,神君大人狀若無事地避開話題,答非所問道:“今天晚上想吃什麼?”珞姻原本還想答一聲醬爆紅椒,但看那漸漸滿起棋子來的黑白靈石雕成的棋罐,她忽然站起身來,慢慢走到修明身邊,拉過他挑揀棋子的手說道:“你這樣讓著我下棋,竟然還能從早上下到了現在”一旁眼觀鼻鼻觀心的兩個仙侍,聽了這句話,才終於將心中的傷痛給補好了。然被神君大人費盡心思嬌寵的珞姻上仙,卻在這時有了幾分不高興,她細想今日的這幾盤棋局,除卻第三盤時修明神君以微弱優勢勝了一次,其餘每一次的黑子,都是被她手裡的白子圍追堵截到落花流水。偏生的這些黑子,都是在刻意地輸個徹底。珞姻鬆開了修明神君的手,修明神君就連手都好看到可入妙絕非凡的工筆丹青,這隻這般好看的手反握住她的手腕,向後一拽就把珞姻拉進了懷裡。珞姻上仙坐在他腿上吹鼓了自己的腮幫,側過臉以示不滿,他伸手戳了那粉嫩嫩的臉頰道:“我見你玩得挺開心。”“那你呢?”珞姻反問道:“你和一個比自己水平低這樣多的對手下棋,還要設那麼多套幫她贏,她贏了以後竟然還不知廉恥地向你炫耀,你高不高興?”漂浮而起的純淨雲氣輕繞,窗外迤邐仲春時節的百千仙花神草繁茂,似是在相較之下遜色於神君大人隨微風揚起的翩翩衣袂一角,白衣勝雪,黑髮如墨,他那溫潤如清風的聲音緩緩道“你高興便好。”珞姻描摹他袖口表徵神君銀紋的手指一顫,心裡好像有哪個地方,被這句話給生生融出了方寸之地。你高興便好。珞姻的記憶飄忽到很久遠很久遠的地方,那時她還不抵一張破舊的木桌高,那時她還有個疼她入骨的孃親。那是六七歲的了了和她孃親所生活的人界。厚重的大雪壓塌了本就破敗不堪的木房一角,美色過人的孃親牽著年幼女兒的小手,不知從哪裡變出了滿盒的山楂糕。世界空曠寂寥地像是隻剩下遮天蔽日的鵝毛大雪,白到掩蓋了避風擋雨的勾角瓦簷,卻也遮不住那軟紅的糕點,了了的孃親的聲音清脆悅耳道:“不管發生什麼,只要了了高興便好。”在珞姻的印象裡,她的孃親生得極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