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後她驟然反應過來,她如此難受不是因為看到那個景象所帶來的衝擊,而是因為不小心吸入的烈性催情香。想到這一點之後,珞姻上仙整張傾城顏色的小臉瞬間紅透,愈加使勁地往修明神君懷裡鑽,低脆好聽的聲音婉轉道:“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就是突然之間特別想你。”木餚上神輕咳了一聲,低笑著接話道:“你們兩個,真是羨煞旁人。”他轉過臉看向靜默不語的清岑天君,輕嘆一聲道:“現在修明的心裡,一定甜成了蜜。”可惜木餚猜得不對,此刻修明殿下的心裡並沒有什麼甜蜜的喜悅,只因他家珞珞有些不大對勁。修明伸手摸了摸他家珞珞粉嫩嫩的臉頰,指尖所觸及的雪膚帶著不自然的燒熱,他俯身將她打橫抱起,便是在這個時候,涼亭外突然衝過來一撥驚慌失措的仙婢們。這批仙婢看見涼亭內的這幾位,雙目湧出滿足的熱淚,激動地像是找回了一半的魂,齊齊跪下後,有一位仙婢直言道:“奴婢失禮,西北迴廊處有魔亂”仙婢的話尚未說完,眾多天界高位神仙忽然出現,為首的乃是玫紅長裙及地的榮澤雲後,殷紅的團扇半擋了姣好的面龐,目光和語聲都透著一股擔憂和不安:“我並不清楚魔怪去了西北迴廊的哪一處,但珞姻上仙還留”她看到了修明懷中的珞姻,極度震驚之下竟是說不出來話。睽睽眾目的注視中,上百位仙家靜默不語時,修明神君雲淡風輕道:“珞姻上仙一直被我抱在懷裡,哪裡去的了西北迴廊。”珞姻上仙很是害羞地恩了一聲。許多神仙都感到有些震驚,素來清心寡慾不近女色的神君殿下竟然會如此寵愛珞姻上仙甚至寶貝到要一直抱在懷裡所以這果然是一個看臉的世界嗎而榮澤雲後卻是掌心發涼,她心裡已經有了一個可怕至極的猜想。榮澤雲後的聲音飄忽地不像是她自己的:“既然珞姻上仙沒事,我們便不用去”打斷榮澤雲後的竟然是她的親兒子木餚,木餚上神的酒已經醒了三分:“母親,即便珞姻上仙無恙,魔怪一事非同小可。眾位仙友皆是各有所長法力高強,我們這便同去一趟西北迴廊。”眾多雲霧團聚而起,在榮澤雲後尚來不及阻止的時候,就已經有許多仙家往西北方趕去。修明神君牽著珞姻上仙的手走過榮澤雲後的面前,珞姻上仙眼角掃過這位臉部僵硬的榮澤雲後,俏麗的下巴微抬,語聲格外低脆好聽道:“怎麼,不想去看看你的寶貝女兒嗎?”☆、 移風易尚〔三〕西北迴廊盡頭的木屋別院,敞開的院落大門前,三十六重天眾多的高位神仙都有一瞬間的呆滯,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雙眼。七八隻藏汙納垢的骯髒魔怪正在肆無忌憚地天哪。幾位上了年紀的老仙尊出手極快,拂袖便是一個合攏的濃密仙障,嚴絲合縫的厚實雲霧擋住了大多數神仙驚詫萬分的目光,然他們中的每一位,都基本看清了正在被魔怪玷汙那位仙女的臉。竟然是榮澤雲海的天女景瑤。景瑤天女給這些神仙們的印象,總是知書達理又溫婉和善的,說話的時候溫聲細語落落大方,嬌柔靜好得彷彿是從畫裡走出來的娉婷美人。而方才那驚鴻一瞥,卻見景瑤雙頰腫脹長髮糟亂,滿臉淚痕渾身青紫,她今日所穿的那身淺粉色錦緞長裙被碎成了道道布條,參雜著鮮紅的血跡和骯髒的黑泥撒了滿地。目之所及,皆是一片狼藉。凌澤上神是最快衝進那片濃密仙障裡的神仙,高大俊朗的身體伴著馳行的雲風一晃而入,黑色長衣的衣角順著凜冽的風痕上下翻飛。他的指尖在不自知的顫抖,胸口像是被誰狠狠剜了一刀,心彷彿在剎那間重重沉了下去。方才,他看見那是阿瑤。將景瑤天女捧在手心裡嬌慣寵愛了三百年的凌澤上神,就算在此刻還有著不切實際的希望,他希望那正在被七八隻魔怪肆意糟蹋的女仙,不是與他琴瑟和鳴相敬如賓的柔美嬌妻。凌澤上神並非心高氣傲,也從未錙銖必較,但只要是一個正常的男子,又如何能接受自己的妻子被這樣糟踐。何況那下手的,還是整個三十六重天的神仙都極為反感的魔怪。在場的幾位老仙尊不愧是活了幾十萬年,他們在佈置仙障的時候,就已經順手放進去數十道殺魔的銳利風刀,因而那些魔怪在仙障建起的瞬間,就全部滾落黃泉命喪當場。但死前曾經那樣享用過天界有名的美貌女仙,將景瑤天女折騰成了現在這副樣子,這些狂淫魔怪,也算是不枉走一遭了。凌澤上神停步於木屋前的青石臺階,斜陽夕照的黃昏流光點點灑在他身上,他的妻子雙目空洞地躺在冰涼的地面,渾身上下無一處不是青紫或髒汙。象牙白的流蘇帶被撕成了碎片,淺粉色的錦緞長裙被碎成了爛條,纖細皓腕上的奶白水紋玉鐲摔斷在地,尖銳的斷痕割破了她膚質細嫩的白皙掌心。透骨涼的傍晚涼風吹過,凌澤上神的脊背依舊挺得筆直,深藍色的瞳眸中一片沉靜。他走到景瑤身邊單膝跪地,脫下外衣輕緩披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