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澤雲後和景瑤天女靜坐於軟榻,景瑤哭腫的雙眼只顧著看她躺在毛墊上渾身發顫的季九哥哥,直到榮澤雲後叫了一聲阿瑤,她才轉過臉淚眼汪汪地看母親。景瑤天女神情悲慼,烏黑的髮髻略顯鬆散,蒼白的臉頰淚痕未乾,看得榮澤雲後又心疼起這個小女兒來,拉過她的手哄著:“阿瑤別哭了,下車把今日的事同凌澤說一說,看他能幫上什麼忙。”景瑤低頭依偎著榮澤雲後,一如所有粘著母親的小女孩,聲音楚楚可憐地顫顫道:“孃親,你一定要找到將哥哥害成這樣的畜生,百倍千倍的回報過去”榮澤雲後拍著景瑤的後背,眼底佈滿通紅的血絲,應聲答道:“自然必須如此。”景瑤頓了半晌才繼續說道:“我一向以為自己與歆芙公主交情算得上好,卻不想她原來這樣嫌惡哥哥,甚至連傷藥都只用了止血的”景瑤的眼淚打溼了手中的絲綢白帕,一副還想說下去卻一個字也擠不出來的傷心模樣。榮澤雲後撫著小女兒的後背,看向平躺在軟毛墊上的長子,目中滿含怨恨地接話道:“日後定有她好受的。”景瑤聞言,明亮的雙眸仍往下掉著晶瑩的淚水,卻是不動聲色地勾唇一笑。天后名經宴上歆芙公主扔給凌澤上神的繡球,天帝壽宴上歆芙公主聲勢浩大引人注目的金龍舞,還有歆芙公主送給凌澤上神之母的那串千金難求的翡翠項鍊這些都讓景瑤天女打從心眼裡備感警覺。她不止要掐斷一切可能的苗頭,而且一定要讓每一個敢和她搶凌澤上神的仙女吃盡苦頭。即便景瑤天女已經與凌澤上神成婚三百年,她仍然覺得如今的幸福不夠真實,並且唯恐有誰來破壞她的美滿日子。赤紅的環蛇在軟榻的角落裡纏繞著一隻褐黃色的信鳥,深紅色的蛇信子不住吐出,發出沙沙的陰毒響聲。榮澤雲後看向那隻褐黃色的可憐信鳥,毫無憐憫地威脅道:“這是最後一次機會,你當時到底還看到了什麼?”天冥二界傳信的信鳥分為兩種,一種是法術所化的信鳥,無魂無心,只知道傳信。還有一種就是實實在在從蛋裡爬出來,並且被鳥媽媽養大的小鳥,不幸被捉來當了傳信的奴僕,基本等同於人界的信鴿。這隻褐黃色的信鳥便是屬於後者,它有魂有心極其擅長擬音,被榮澤雲後放在季九身邊專職通風報信。但我們可憐的小鳥真的被綠藤的巴掌給抽暈了,暈暈乎乎到記不清嗜血綠藤的模樣,無法回答榮澤雲後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