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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龍崽?!而且竟然有整整兩隻!!!即便心裡懷揣著各種糾結和不可思議,魏伯真人還是腳步沉穩地走到了方桌邊。他揮手就放出九十九轉玄天法訣,凝現出一張宏偉壯闊的三十六重天地圖,那圖中的山水永珍彷彿會流轉一般,嶺上霜紅,陌下桑綠,皆是詳實生動地赫然懸掛在半空中。所有的孩子都睜大了雙眼,無比吃驚地看著魏伯真人,眼神裡包含著詫異、仰慕、崇拜只除了小紫和小白。兩隻龍崽平靜地像是沒看見一樣。魏伯真人一反手,青衫長袖流風迴雪,寬廣的地圖驟變為天羅星象,無數星宿軌道繁疊交錯,成批對應著凡人的生平命理,密佈於迢迢無止境的銀河,看得在場的孩子們啞口無言瞠目結舌。小白雙手托腮,打了一個哈欠。魏伯真人一彈指,星空明滅變幻虛無,陡然化成掌控六道輪迴的冥界地府,往生江水綠如藍,彼岸藤蘿花似火,長夜隔霧,天道佛理金字飄浮,看得在場的孩子們神智出離呆愣不已。小紫撓了撓頭,也打了一個哈欠。魏伯真人的右眼皮跳了跳,忽然覺得有些受傷。授課的時間並不怎麼長,很快便是讓學生自己嘗試如何捏造法訣,殘酷而又鮮血淋漓的現實,就這麼 番外韶光叩簾櫳偌大的宮殿內,明窗幾淨,紗幔舒華茵。文昌帝君正站在一幅潑墨山水畫前,靜靜打量著畫中堪稱一絕的山光水色。他兀自站了良久,背影修長挺拔,像是生在這幅畫前的蘭芝玉樹,竟叫人情不自禁地冒出一個念頭,想長長久久陪他站在一起——哪怕不能站在他身邊,只能站在他身後也好。能站在文昌帝君身邊的那個人,幾十萬年來,都不曾出現過。他從來沒對哪位女仙起過心思,也從來沒在意過名利權位,真如澧蘭沅芷般超凡脫俗,心境寧澈恬淡無欲。不過天帝陛下,卻一度為此事而感到憂心忡忡。雖說天帝他老人家不怎麼愛管兒女的私事,但文昌帝君多少年來都是孑然一身,簡直一副註定寂寞孤獨一輩子的模樣委實愁白了天帝的幾根頭髮。後來天帝他老人家,愁著愁著就習慣了,習慣了以後就更不想管了。仰慕文昌帝君的女仙有很多,從豆蔻少女到風韻美婦,性格各異品種齊全,卻沒有哪一位能夠打動他。就連已故的歆芙公主也沒有做到。他似乎只適合站在凌駕於天的位置上,接受凡夫俗子和百千神仙的仰視,十丈軟紅裡紛紜糾葛的愛恨痴纏,永遠與他沒有干係。兩情相悅,生死不渝,這些字眼對文昌帝君來說,都是海市蜃樓般虛幻無形。然而幾個月前的仙魔大戰裡,文昌帝君收回了丟失三千年的一縷魂魄,那朝思暮想融於骨髓的思慕之情,竟跟著一同轉嫁在了他的身上。那縷魂魄有著根深蒂固的執念,文昌帝君竟然束手無策。他有一段時間處於一種十分奇妙的狀態中,無論白天還是夜晚,無論麗日當空亦或朗月孤照,時常會想到初蓮神女。他想到她長裙赤足跳著不知名的舞,想到她在春風拂檻的院落裡放風箏,風捲草色微翠,庭中酒暖花深。這不是屬於他的記憶,卻又分明是他的一部分。文昌帝君原本打定主意要待在帝君宮殿,卻鬼使神差地去了一趟華棠神域。在山明水秀仙氣騰雲的華棠神域,他見到了依舊是傾城美貌的初蓮神女。彼時正逢晨曦破曉,朝陽鋪展出瑰麗非凡的淺金色日暉,清寒雲風往來,苗圃中木葉瑟瑟,似在吟詠一首無疾而終的惘然長歌。青藤盤結,煙水未霽,初蓮手中拎著雲母石雕成的精巧水壺,正彎腰給滿院翠枝繁花澆水。她身段嫻雅婀娜,紅裙鮮妍多姿,澆了一院子的山薔薇,暗香盈滿了袖口。站在她身後的文昌帝君靜默良久,竟是不知自己看的是清麗繁花,還是那位比花更豔的清絕美人。初蓮神女轉過身來,手上猶自提著水壺,見到文昌帝君的那一刻,她怔愣當場,半晌過後方才問道:“你有事嗎?”文昌帝君並未答話。他並沒有什麼事找她,若非要說出個所以然,他只是想見她。文昌帝君仍舊覺得,這種感覺不應該屬於他自己。“花開得很好。”他這樣平淡無奇地說道。而後,這位幾十萬年來不曾和一位女仙近距離接觸過的帝君大人,伸手摘去了初蓮髮間的一片花瓣。薄殷紅的薔薇花瓣從他指尖滑落,他抬頭看著東方初陽,忽然毫無徵兆地低語道:“即便開得好,也不及你五分動人。”初蓮手中的水壺摔落在地,清泉流水從壺中緩緩淌出來,潤澤了一方葳蕤碧草。三千年前,也是這樣。那時的九王爺東逸辰手執馬鞭,在郊外園圃裡看著妖嬈爭色的韶華繁花,勾唇一笑對著初蓮調侃道:“這花再好,也比不上你五分動人。”初蓮一愣,又聽得東逸辰補充道:“在我眼裡,什麼都比不上你五分。”此刻的初蓮提著裙襬彎下腰,伸手去撿那個跌落在地的水壺,她目光平靜,長睫低垂,像是什麼也不記得。等到初蓮拎著水壺站直以後,卻發現文昌帝君早已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