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92頁

一般說來,在面對牡丹仙子的時候,芍藥總是會認慫避讓,但是今天,她卻一反常態,迎著牡丹睜大雙眼,無所畏懼地繼續直視她:“我就看!”“你”牡丹仙子憤憤一跺腳,“誰準你看我了!”若是擱在平時,芍藥怕是會被這句話當場噎住,然而今天的芍藥竟然變得有些聰明,她一臉聰明地回答牡丹:“也沒有誰不准我看你。”牡丹仙子一怒之下鑽起了牛角尖,她將手帕蒙在臉上,瞬間把俏臉遮了個嚴嚴實實,“哼,我看你現在還能不能看到我的臉。”旁觀的珞姻上仙嘴角抽了抽,忽然不是很想承認這就是她的直屬手下。“我難得回來一趟,你們就不要爭了。”珞姻端起白瓷玉盤,衝著芍藥招招手,“芍藥也過來嘗一嘗啊,牡丹的手藝堪稱精絕。”她的話音落後,並沒有等來回響。珞姻側目朝芍藥看去,雲霧纏雜著水蓮香氣的輕煙,紫銅鎏金的仙鶴香爐邊,翠綠羅衫裙的芍藥無聲暈倒在了地上。珞姻見狀一驚,心跳彷彿瞬時跳漏了半拍,她提著裙襬奔過去,慌張卻直接地搭上了芍藥的手腕。還好,脈象不弱。牡丹仙子察覺現狀有異,收了手帕睜開眼睛,看清暈倒在地的芍藥後,登時臉色一片煞白。她以為自己把芍藥給氣暈了,無可自拔地陷入深深的自責。廣煙神殿的芍藥居里,一位藍袍仙醫單手背後,另一隻手指著靜臥在床的芍藥,皺著雙眉,面色沉重,對珞姻上仙說道:“在下從醫千年有餘,卻從未見過如此離奇的症狀。”“芍藥仙子的心脈分明無損,身子骨也是極為康健,神魂更是毫無損傷,”這名仙醫心中困惑,不由慨嘆道:“也不知何故,偏偏醒不過來,薰藥針灸都沒有一點效用。”“你看不出問題?”珞姻站在床榻邊,彎下腰給榻上美人掩了掩被角。“許是在下才疏學淺”“你是整個廣煙神殿醫術最好的仙醫,若是你自稱才疏學淺,那整個天界大半的仙醫都只是掛牌了。”藍袍仙醫握拳嘆氣,“實不相瞞”他躊躇著開口:“芍藥仙子似有幾分中了邪術的跡象”“邪術?怎麼會”牡丹仙子僵立在珞姻身側,“我日日同她在一起,為什麼我沒事”珞姻瞥了沉睡的芍藥一眼,轉過臉對那仙醫說道:“你先退下吧。”仙醫躬身告退,珞姻又想起方才問過一次的問題:“廣煙神殿的結界,最近可是完好無損?”“我每天都會沿著結界走一圈”牡丹仙子攥緊了手指,卻是目色茫然地答道:“不應該有半隻邪物混進來才對”珞姻沒來由地想到書房內那隻鎏金紫銅的仙鶴。紫銅仙鶴本是天界名門貴族家中最常見的香爐造型,而今卻讓她覺得莫名透著股詭異,連帶著那聞慣的水蓮香輕煙都不大正常。“這幾日是誰在打理書房?”珞姻上仙忽然問道。“松瀾”“叫他立刻來芍藥居。”半柱香的功夫後,珞姻等到了匆匆趕來的樹仙松瀾,他似乎有些風塵僕僕,身姿一如松柏俊秀挺拔,深碧色長衣捲起一陣疾風。輕薄透光的花月屏風橫亙在珞姻和他之間,挑出燈芯的壁燈燃著胭脂紅色的光火,珞姻的裙襬比那燈火顏色更盛,她的聲音卻比往日涼薄的多:“你從哪裡過來?”松瀾朝她恭敬行禮:“內務閣。”“書房裡的那隻紫銅仙鶴,空置了許久也不見誰用過,怎麼今天我 雨候茗絮今日珞姻出門的時候,並沒有帶上華棠神域的暗衛。她本意是想在廣煙神殿待一會便回去,花不了多少時間,因而覺得修明派給她的暗衛乃是累贅,帶不帶都無所謂。於是此刻的珞姻上仙,心中生出幾分後悔。她聽完魔主的話以後,不置可否地笑了笑,日色朗朗,林蔭道狹草木長,風動浮雲流洩出一片韶華豔光。在珞姻看來,魔主的話不僅毫無來頭,還頗有些莫名其妙。“我並不知道地獄那三百年裡,有什麼活物陪過我。”珞姻上仙心不在焉地說道,她側目看著站在一旁的樹仙松瀾,語氣和眼神皆是冰冰涼涼。松瀾樹仙的目光遊離,恍惚定格在叢生的灌木中,自始至終不曾與她對上。珞姻上仙微有一頓,只因她在魔主身後那層層障障的妖魔鬼怪裡,尋到了一個比較熟悉的高挺身影。許久不見了,建夜。建夜天將,不,不該這麼說,只能說是建夜。如今的建夜,早就已經被天帝革去了名字,不僅不屬於三十六重天的天將範疇,甚至不再位列仙班,至多隻能算是個會使法道的散仙。他倒是不像松瀾那般眼神飄忽,反而是很不避諱地直視珞姻。依舊是神色清冷,面無表情,哪怕魔主一直再叫她了了,他也沒有任何反應。魔主向前走了一步,單手拉了拉自己的衣襟,玄色長袍懶散拖了一地,彷彿破曉時分的暗紅明霞,深深嵌在碧翠豐饒的草叢裡。“冥界不可超生的十八層煉獄,烈焰鬼火永無止息,刀槍箭矢層出不迭,”魔主低緩笑出了聲,用十分平淡的口吻形容著十八層煉獄,而後話鋒一轉反問道:“了了可曾好奇,為何你身下的石頭從未被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