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點涼意的目光瞥了過來。唐翊卻是兀自低笑起來。“教了二十年的學生惦記上了自己的小乖孫……我去找顧老頭兒坦白那天,他氣得槍都拔了出來。”即使知道沒什麼大事發生,顧念白還是不自禁地呼吸一滯。唐翊依舊垂著眼,笑容卻漸漸涼了下來:“他自然下不去手,我知道。但我沒想到,他會用林家來壓我。”“……林家?”“林家……是我最厭惡又不得不虛與委蛇的地方,是我再恨也不能親手鏟除的地方。”說話時,男人抬起臉來,清明瞭沒有多長時間的眼眸已然又是隱隱發紅,“我只能借助顧家,也只有顧家下手能讓我安心。”顧念白覺得自己可以猜到接下去的發展了。唐翊將視線停駐在顧念白身上,忽然動作,有些粗魯地將小孩兒擄進懷裡:“……顧老頭兒不但拿林家的事來壓我,還用我欠他二十年的師生恩來威脅我——我們都需要一個藉口,大動干戈的藉口……我——我給了他那個藉口——”話音在這裡戛然而止,唐翊埋進小孩兒的頸窩裡,身側雙拳緊握,壓抑而切齒的聲音像是在泣血:“——我後悔了這麼多年!”還好,還好你回來了。“三個問題,”忍住想要伸手安撫一下的衝動,顧念白沉著眸色開口,“第一個,為什麼不去找我?”男人沒有抬頭,半晌才開口,聲音悶悶的。“……他當了我的老師二十年,唯一要求我做的一件事,就是不能主動找你。”“…第二個問題,那個女人,是誰?”☆、錯就是錯“…第二個問題,那個女人,是誰?”這話出口,引得唐翊抬了頭來看他,顧念白不自然地移開視線,微紅的耳尖卻暴露了他的情緒。“……我的母親。”唐翊卻是一語驚人,勾起的唇角宛如撒旦將臨,“林家家主的私生女,被貨物一般交易給唐家,一生無名無分,飽受欺凌……你見她那次,我是將代表唐家家主夫人的戒指交給她……——那是唐群欠她的!”聽著男人震怒的聲音,顧念白終是將手安撫般地覆在男人的肩上:“……最後一個問題,我回來了這麼久,為什麼不告訴我?”男人即使動怒也沒有什麼過激反應的身體遽然一震,他低下眼眸,大型犬即視感再次蒙了上來。“點點,我把自己弄髒了。”“嗯,所以?”聽不出什麼情緒的顧念白的平淡反應。“我很想借口說是我為了麻痺林家,對他們送來的…來者不拒,讓他們以為我是他們的依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