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長在哪兒?我去接你。”“……”收到了妥協回覆,靠在教室後門的男生修長十指在手機上起落幾下,將教室的樓號和房間號發了過去。幾秒後,一個q版的可愛小太監出現在螢幕左下方,頂著一個“喳”字。顧景琛盯著那個表情看了一會兒,唇角掀了起來。恰在此時,他身旁幾個男生並肩走過,瞧見他面上笑意,一個個皆是微驚地對視幾眼,然後才有個人主動打了聲招呼。“d神——”迎上顧景琛抬起的視線,那人揮了揮手裡的黑色摺疊傘:“傘你真不用了?”顧景琛眼瞳含笑,瞥了一眼自己的傘,他擺了下手。“我有人接,你們先走吧。”======丁淺回寢室拿了備用的傘,再去到顧景琛所在的教室,已經是十分鐘後的事情了。兩人一起下樓,雨勢比之前還要小許多,不少走在路上的人索性已經把傘收了回去。丁淺看了一眼手錶時間,剛準備開口,就聽見顧景琛的聲音在身側響起。“明天週末,有什麼安排嗎?”“有。”丁淺回答得不假思索。“……”顧景琛沒接話,撩起眼簾來,瞳色淡淡地望著她。丁淺心裡一虛,可仔細想了想,又理直氣壯了。“我今天得回家去陪我爸爸,明天應該不會在學校。”顧景琛神色恢復淡漠,“我記得你原來說過,你父親一直是在t市生活?”“啊?”丁淺眨了眨眼,有點驚訝,“你竟然還記得啊?”顧景琛沒回頭。“嗯,沒你忘性那麼優秀。”丁淺:“……”這人真記仇,真的。不過到底理虧,丁淺自覺地重新去撿話頭:“我原來的家就在c市,我爸爸他因為……一些原因,來t市定居很多年了。所以我高中之前,就轉學來了t市。”顧景琛微頷首:“伯父身體應該不錯?”“他比我都健康——”提起父親,丁淺忍不住杏眼微彎,眼底笑意熠熠地閃。“本來就剛四十出頭,卻整天在家像個老頭子似的養鳥種花,作息也規律得不得了——每天早上能出去跑十公里,但等我一到家,他就說自己是空巢老人,無人看護,孤獨養老。”顧景琛顯然也有些意外,側身望向丁淺:“伯父是做什麼的?”丁淺打了下頓,只不過不用一秒就習慣性地銜上,笑吟吟地:“他啊,就年輕的時候開了家店,賣點碟片唱片什麼的……現在自己給自己退了休,主業養老,副業種草,順便養花遛鳥——”丁淺話音未落,手機響了起來。她看了眼來電顯示,眸子一亮,與顧景琛示意了下,便接了電話。“卓哥?我聽說你回國了?…………你回來了可都沒給我打一個電話,這麼多年朋友白做了是不是……”……等丁淺聊完電話,轉回頭時,便見顧景琛站在原地,眼瞳深邃地瞧著她。眨都不眨。丁淺有點不好意思,舉了下手機。“我朋友來接我回家,已經在學校南門了,那就……”沒等丁淺說完,顧景琛啟唇:“我送你過去。”說完,沒給丁淺拒絕的機會,男生邁開長腿,走在了前面。丁淺呆了下。……似乎,這人心情突然有點不太好?她不明所以地跟了上去。接下來這一路,兩人都沒再說過話。到了南門,丁淺一眼就瞧見了靠在車門上的周卓。周卓一身深藍色條紋休閒西裝,腳上牛津鞋鋥亮,五官本就生得好看,還架上了一副銀邊眼鏡,襯得人文質彬彬。——用丁淺的話說,一派海歸精英的斯文敗類之相。“卓哥——”丁淺擺了擺手,滿眼的明媚笑意掩飾不住,她跑上前去,“兩年不見越發衣冠禽獸了啊,你又來我學校裡禍害小女生了是吧?”“本來有這個打算,可惜一見著你,眼光都被養叼了。”周卓迎上前來,同樣笑意滿臉。只不過下一刻,他動作一停,視線側轉,望向丁淺身後不遠處,拿著把收起來的傘看著這裡的男人。視線甫一落過去,周卓眼底的笑意就凝滯了一下。然後他不動聲色地收回了視線,與丁淺擁抱。彼此兩年沒見,終於重逢,丁淺心裡自然高興,精緻漂亮的臉上都紅撲撲的。周卓同樣情緒波動得厲害,只是他到底剋制力強了許多,將人抱了兩秒,再捨不得也鬆手退開了半步,然後開啟車門。“上車吧,方叔叔都等急了。瞧你這一身t恤牛仔——晚宴前還得從頭準備呢。”丁淺吐了吐舌,杏眼裡笑意水紋似的一圈圈漾開。順著周卓開啟車門的手臂,丁淺俯身進了車裡,轎車啟動。一直到行出幾百米去,丁淺才突然想起來——高興過頭……結果她好像又把她“債主”給忘了。而此時,t大南門外。盯著轎車屁股直到都看不見影兒了,顧景琛終是面無表情地把視線收了回來。深邃漆黑的眼眸往下望,目光最後停在他手裡的黑傘上。這個動作保持了好一會兒,顧景琛才從僵直裡慢慢放鬆下來。他垂手,將已經響了好久的手機拿了起來。接通。“我的diva少爺你怎麼才接電話??啊算了,正事要緊……今天尚茗傳媒的喬總親自給你發了邀請函,是光宇集團方董事長的生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