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對於我們來說的確是作品，是藝術品；但是對於消費者來說，本質上還是商品啊。”顧辰自然理解周映彤的敵視來自什麼地方，“周姐，現在已經不是隨便一個歌手都能賣出金唱片銷量的時代了。白金銷量都已經成為衡量成功與否的標準，遑論鑽石銷量？時代唱片每年招收的試訓生都是全國最多的，甚至還成立太陽音樂在東瀛國、高麗國及東南亞招募試訓生進行培養，但是我們每年能推出幾個歌手呢？我們每年要招收大約500到1000人試訓生，這還是經過層層選拔留下來的菁英；可最後我們每年最多能推出6到10名歌手，透過選拔的成功率不到2。周姐，你敢說被淘汰的98的人真的不適合娛樂圈麼？如果他們去二三線唱片公司，或許還是有很多人能得到出片機會吧？最後我們來說這獲得出片機會的訓練生，他們在三到五年內又有幾個人能成為時代唱片所期待的暢銷歌手呢？這個資料恐怕連周姐你都不好意思說吧？我來說吧，最近十年來，時代唱片除了蕭薇薇、孫菲、陳月、羅琳和五月花還能勉強支撐起銷量來，其餘的歌手大部分都是在賠錢吧？而現在來說，我大概是能賺錢的，但是由於歌曲版權收入在我自己手裡，估計公司並沒有達到預期；歐怡青的銷量大概是保本以上；天晴的第二輯算是有盈利，可是支付完我的音樂版權費用之後，所賺的錢還不過填補他在第一輯上的失敗吧？”“我聽說你在唸夜校？”周映彤笑了一聲，“你是念財會呢？還是金融？——是的，顧辰，我們的政策的確有問題，所以我們才試圖將東瀛國的做法引進進來。事實上，除了我不能接受‘唱片商品論’之外，其餘的事情我都能接受。好吧，或許我是個有精神潔癖的人吧。你的企劃書我會提交給公司董事會，我會盡快答覆你的。”“謝謝。”顧辰起身道謝道。“我有的時候真的懷疑你只要十八歲麼？顧辰，你的奇思妙想和你的理財能力，無一不表明你應該是個很有閱歷的人。但是我看過你的資料，從小生活在知識分子家庭，12歲來到東海開始你的試訓生生涯，14歲出道，17歲被解約然後又重新出道……我真的懷疑你是不是有一份絕密檔案被哪個國安機構密封著，上面寫著你其實是外星天才什麼的。”周映彤忽然開了個玩笑。顧辰心底暗自一驚，隨後揶揄道：“周姐也知道我現在正在唸夜校嘛，我現在唸的可是國際金融哦。”“不錯。”周映彤點點頭，“新生代藝人中沒有幾個像你這麼上進的了。——唉，很多人覺得在演藝圈裡能賺錢就好了，可是不充實自己哪裡會走得更遠？看看黎華，南加州大學電影學院的碩士生，王瑞恩也拿下紐約大學導演專業的碩士學歷……唔，他們還真是冤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