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且不提福倫上碩王府做客,那邊內務府裡最近是花香四溢。弘晝每日回府都是香噴噴的,弄得福晉都要懷疑自己是不是又去喝花酒了。但是弘晝心裡那個冤啊,這都是永璇那個鬼崽子折騰出來的,說是要製作花露水跟什麼肥皂。不過弘晝也是有眼光的,他先是按照永璇的吩咐在民間廣尋驅蚊止癢的配方,然後又看見永璇將太醫院的幾個醫正招來商量配方問題。敲定配方問題之後,永璇忽然決定再雜糅一些花香進去。“永璇啊,你這驅蚊止癢水不是已經做完了麼?”弘晝已經將這個東西給乾隆看了,乾隆看了大喜。乾隆朝西北跟西南不安定,西南之地多蚊蟲,如今又了這驅蚊止癢水那簡直就是天賜之物了。“如今你又要搗騰什麼?”“花露水。”永璇簡明扼要地回答道。“可是你在驅蚊止癢水裡放這些個香料,兵士們並不會喜歡。”雖然明清男風盛行,但是正兒八經的兵士們哪個喜歡自己香噴噴的?“本來就不是給士兵用的。”永璇白了弘晝一眼,他指了指幾個小瓶子道,“那種是給女人用的,香味比較濃郁;這些是給男人用的,氣味比較淡。還有幾瓶是偏甜的,想來小姑娘小男孩會喜歡用。”“莫非內務府打算賣這個?”弘晝發現了商機。“當然。”永璇非常痛恨自己的皇阿瑪,將自己關在這裡居然不開工資,這叫非法僱傭童工!“過些日子,五叔尋幾個鋪面,就賣這花露水。另外還要五叔尋幾個可靠的人,將這些個物事販賣到草原及江南去。”弘晝對永璇的商業眼光也很滿意,心想自己的侄子真聰明,江南乃天下富庶之地,而草原則是金銀多到可以做馬桶的地方,去哪裡賣真真不錯。弘晝笑道:“這沒問題。”“但是,”永璇看了弘晝一眼,“這東西賣出去之後,我要佔五成。”“五成!”弘晝看著這個獅子大開口的侄子,“八阿哥,你不能這麼不厚道啊。你看我這裡給你找了那麼多東西,這也是要成本的啊。”“得了,這些個花露水的成本不過幾文錢,你賣個幾兩銀子都有人搶著要。雖然只有五成,但是內務府的進項也不少了。另外,我告訴叔叔個法子。”永璇趴在弘晝耳邊嘰裡呱啦說了一通,弘晝越聽越高興,永璇說完後,道,“這裡的進項我一文錢都不要,就歸到內務府裡好了。”弘晝聽了大喜,道:“這不知你這腦袋咋長的。”永璇懶得跟弘晝閒扯,繼續沉迷自己的實驗了。其實永璇告訴弘晝的法子就是後世的加盟店,但是對於弘晝來說,這簡直是一個不可思議的發現。不僅內務府裡積存的貨物可以賣出去,而且所有的代銷商還要先給一筆銀子。而自己只需要同意代銷商使用“內務府特供”五字而已。於是大清朝第一次商業加盟活動就開始了,沒有出乎永璇的意料,清朝的人也對皇帝用什麼特別好奇。雖然內務府積存的東西大多是皇帝不會自己用也不會賞賜寵臣的,但絕對比市面上的東西好上不少,更重要的是,這東西少啊。物以稀為貴,有些個頭腦的人都能看出這是個能賺錢的。於是一時間,晉商、徽商、浙商們揮舞著銀票朝內務府而來。同時而來的也有御史蔡時田的奏摺,彈劾內務府與民爭利,於是內務府兩大管理員和親王弘晝跟八阿哥永璇貝勒都被請到朝廷上自辯。乾隆其實心裡不想說弘晝跟永璇,這是多好的弟弟跟兒子啊,為了哥哥或老爸不至於過“苦日子”變著法子賺錢。如今朕過的日子真舒坦,戶部尚書也不會天天來跟朕哭窮。朕現在不僅不花國庫的錢,還時不時地自己掏腰包貼補國庫。朕這樣“大公無私”的皇帝,歷史上有幾個?只是“與民爭利”這四個字實在不好留中,乾隆只好同意御前辯論。弘晝也不是個笨蛋王爺,一聽到蔡時田彈劾自己就立馬去調查到底是怎麼回事。一查二查的,發現這蔡時田跟福倫喝過酒,還跟碩王一起吃過飯。於是弘晝立刻就覺得這蔡時田應該是受了這兩人的挑撥,但是他是在不明白自己哪裡得罪了碩王跟福倫。如果說是碩王的話,他只是很少跟這人來往。笑話,自己是皇帝的親弟弟,沒事跟一個外姓王爺來往幹嘛?別平白落了別人話柄。至於福倫,一個不怎麼顯眼的文臣,自己可沒得罪他啊。福晉聽著弘晝自言自語,忽然想起了什麼,道:“爺,那福倫的福晉是令妃娘娘的表姐。”“令妃?”弘晝愣了下,旋即冷笑道,“這令妃的手夠長啊。”御前辯論那一日,蔡時田引經據典地在朝堂上意氣風發地說了大半個時辰,聽得眾人呵欠連天。乾隆等蔡時田說完,長出一口氣,道:“老八,你可有什麼要說的?”“兒臣有話說。”永璇站了出來,永琪冷哼了一聲,永珹則略有擔心地看著永璇,永璇淡淡地說道,“兒臣敢問蔡御史一句,內務府積壓的進上之物是留著它平白無故地發黴爛掉好,還是用掉的好?”“自然是用掉的好。”“既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