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曉芙抱著試試看的心態來到了蝴蝶谷,不曾想卻遇到了武當張翠山的兒子張無忌。紀曉芙當年對張翠山夫婦的死還是抱有極大的同情,因此對張無忌也是頗為憐愛。如今再見張無忌,居然一股驚喜湧上心頭。但是一想到自己手上牽著的楊不悔,紀曉芙忽然從心頭湧上一股愧疚。好在那張無忌本就是小孩,從小又因為在生活在冰火島,不通人事;而回到中原之後又被玄冥二老擊傷,不是在武當山就是在蝴蝶谷療傷,哪裡會有人跟他講人情世故。雖然他知道紀曉芙是自己六叔的未婚妻,但卻絲毫沒有在意紀曉芙身邊多了一個女兒。張無忌在蝴蝶谷已居住了兩年,雖然胡青牛沒能治好他的病,但是念在他是殷天正外孫的份上,也沒有為難他。而且張無忌對學醫似乎很有興趣,一直沒有收徒的胡青牛也有點將這個張無忌視作自己的衣缽傳人。張無忌見過紀曉芙兩次,那日在武當山上,紀曉芙憐憫張無忌孤苦,曾柔聲安慰,又除下自己頸中黃金項圈,要想給他。但張無忌當時心中悲痛不已繼而遷怒所有來賓,將他們都視作迫死他父母的仇人,故而對紀曉芙出言不遜,使她頗為尷尬。後來張無忌年紀大後,得知當日峨眉上山來是要與武當聯手空對禦敵,方知這峨眉對武當來說是友非敵。而於紀曉芙對他的安慰自然是感激。而在來蝴蝶谷之前,他和常遇春曾在深夜樹林中見到紀曉芙救彭和尚,更加覺這位紀姑姑是個好人。“紀姑姑。”見到紀曉芙的張無忌彷彿見到了自己的親人,自然是熱情地迎了上去。“無忌?”紀曉芙有寫尷尬,但是看到張無忌並沒有奇怪的神色,便也沒有再糾結下去。“無忌,那胡大夫可在?”紀曉芙問道。這幾日來蝴蝶谷的病患忽然多了許多,張無忌也有些煩不甚煩,但是面對紀曉芙的提問,張無忌還是很認真地回答了,“胡大夫染了天花,暫時沒有法子診病了。”聽到張無忌這般說了,紀曉芙的臉色暗淡了許多。張無忌也是察言觀色之人,見紀曉芙這般便也知道是來求醫的。忙伸手探了下紀曉芙的脈,沉思道:“姑姑這是和人對掌,傷了肺少陰脈。”那紀曉芙見張無忌說出病因,心中立刻又湧上希望,問:“可有方子?”言罷,紀曉芙方想起那張無忌不過是個孩童,想來也不過是胡青牛手下學了點皮毛,如何救得了自己,便苦笑著搖搖頭。張無忌卻道:“我跟這胡大夫學了點手段,姑姑這不過是外傷,些許內傷倒是不礙事。若姑姑不嫌棄,便由我來診治一番。”紀曉芙也知道自己的內傷並不嚴重,顯然那金花婆婆只是想讓自己喪失戰鬥力,而不是想真正除掉自己。而那些外傷則讓紀曉芙頗為頭痛,雖然武林人士也粗通外傷,但無奈那金花婆婆下手極為陰毒,不僅用刀在自己手臂上砍下三道傷痕,還有內力震碎了自己的上臂手骨。如果不是一等一的骨科大夫,怕是沒有法子治好自己的外傷。旁人見張無忌願意出手救治紀曉芙,只當他是胡青牛的弟子。眾人都在盤算,得不到胡大夫的救治,先讓胡大夫的弟子緩解下症狀也是好的。但是看上去那弟子與紀曉芙似乎與舊,雖然紀曉芙插在他們前面治療,他們倒也不敢說什麼。眾人都曉得胡青牛是一股子怪脾氣,誰知道他的弟子脾性如何?若是惹到了這個小孩,怕是最後的希望也都沒有了。紀曉芙原本也不願提前治療,但是見眾人推脫一番,便也不再客氣,隨張無忌去了廂房。那些刀劍外傷自然不是大事,連紀曉芙自己都用金瘡藥控制住了。不過那骨折似乎也難不倒張無忌,雖然張無忌有些皺眉,但很快還是給出了治療方案。他先讓紀曉芙喝下一些麻藥,再用銀針封住了傷口附近的穴位。幾番治療下來,這骨頭也固定住了。張無忌再敷上生肌活血的藥物,最後開了張方子遞給胡青牛身邊伺候的藥童,囑咐他去煮藥。“姑姑,麻藥過後怕是會很疼,你就在廂房裡休息下罷。待藥煮好了,飲上一劑便好了。”紀曉芙本來對張無忌的醫術還有些懷疑,但是見他扎針及正骨的手法都極為老道,便也安心聽從張無忌的醫囑了。從廂房裡出來,那些個人便將張無忌圍住,你一言我一語地送上高帽,又說自己的傷勢奇怪。張無忌年紀不大又不通世故,被這一番甜言蜜語弄得有些飄飄然。何況那些個病人的傷勢頗為古怪,對於張無忌這種師從胡青牛的大夫來說,見了如何不會技癢?這邊且不提張大夫醫治眾病人,那邊卻說滅絕師太等人已經在滁州盤桓了數日,卻依舊沒有太多訊息。雖然周芷若知道紀曉芙最終會在蝴蝶谷出現,但是卻沒有辦法說明自己的情報來源,也只能隨著眾人在街上打探各種訊息。終於,有了一點眉目……“老婦人?”一個賣菜的農婦想了許久,“對了,那日我在城東的安陽街遇到一名廚婦。她原本是我熟識的,在城裡的劉老爺家當差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