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無處可躲,推他的肩。“愛鬧彆扭,愛發脾氣,愛使小心眼。本來就長得不咋地了,臉這麼臭,更是不好看。”“……”雙方力量懸殊,她終於知道自己是推不開他的,索性狠狠瞪他。“眼睛瞪這麼大,讓人看清你滿眼血絲,不好看x2”她終於爆發,臉紅脖子粗:“你好看行了吧?”發脾氣好,總比不理他好。他笑一笑,也不逗她了,直起身體,雙手插兜裡,好整以暇地看她:“比你好看點。”“切——!”她仰著臉鄙視他。他居高立下地看著她,倒要看看誰鄙視誰。最後還是西曼敗下陣來,緩緩地垂下了眼皮,嘴唇抿了抿。萬佑禮看得一怔,臉上微慟:“喂,我要去網咖,你去不?”“你不是生氣嗎?咱們遊戲單挑去。”語畢,挑眉看她。她也挑眉,絲毫不讓,“去就去,”咬咬牙,作兇惡狀,“殺你個片甲不留!!”遊戲結束到底是誰殺誰個片甲不留?萬佑禮坐在電腦前,戲謔地想。對面那臺機子前坐著顧西曼,他微微一偏頭就看得到她。他遊戲開始之前就看準了她的號了,cs介面一出來,他就追著她那隊打。轉換地圖的空擋,萬佑禮抬了抬眼,透過兩臺主機之間的空隙,就見她抿著嘴,不滿的樣子。他嘴角扯出一抹笑,懶懶地靠在椅背上,手重新在鍵盤上敲得飛快。周圍全是煙味,敲擊鍵盤的聲音,沒有一點本該屬於夜間的安寧。萬佑禮貓捉老鼠的玩法讓對面的西曼急得直跳腳。她好不容易穩定了心緒,坐在位子上,眼睛直勾勾盯著螢幕。可她連續扔了多個閃光彈也才幹掉對方4個,還差點因此掛掉,她氣急敗壞地朝對面吼了一句:“萬佑禮!幹嘛老追著我打?!”就在這時,有人輕輕拍了拍西曼的肩頭。眼看就要gaover了,她眼睛仍舊一瞬不瞬地盯著螢幕,是誰那麼不知趣,在最重要的時候打擾她?稍稍側了側頭,不管不顧地朝來人嚷嚷:“我都快死了!有事兒等會兒說!”臣向北因她這麼一吼,愣了一秒,迅速看了眼顯示器。繼而,視線重新移到顧西曼身上,心裡突然冒出一句話:女人殺紅了眼也是很恐怖的。他笑了下,拖了旁邊座位的椅子過來,在西曼身旁坐下,手指點一點西曼的胳膊肘。西曼下意識地朝身旁一望,立馬僵住。趁她走神的空擋,臣向北扯過鍵盤,進入虛擬戰局。西曼徹底無法思考了,眼睛也轉不動了,直勾勾地盯著臣向北看。網咖的光線有些暗,臣向北一雙眼睛也是暗沉沉的光,在一片虛擬的殺戮中,他的神色異乎尋常的平靜。從西曼的角度看臣向北的側臉,凌厲的顎線,如切如磋,如琢如磨。“我把他們全乾掉,你就回醫院。”他說,語氣平淡,也沒多少起伏,甚至視線都沒有轉向西曼。西曼卻陡然心驚,霎那間回過神來,像所有偷窺被抓個正著的人,侷促又尷尬。臣向北依舊看著電腦螢幕,但唇邊漸漸地揚起一絲幾乎不可察的弧度,擱在鍵盤上的手指慢了下來,但很快又恢復速度。臣向北沒再說話,西曼松下一顆心來,聳聳肩,將椅子拖出去一些,把更多的空間留給臣向北,自己則靠在椅背上,不近不遠地看著臣向北,亦不時地看看顯示器。臣向北入局不久,勝負便已翻盤。他的連環狙很厲害,瞬鏡也了得,不切換awp開鏡也能這麼快,幾乎憑一己之力托起這支死得差不多了的戰隊。偏頭看臣向北,西曼驚異於他臉上那始終不變的淡漠樣子。她幾乎是魂魄不齊地盯著他看。忽然,對面傳出萬佑禮一聲低咒:“要死!”,緊接著是拳頭砸鍵盤的聲音。西曼身體一顫,三魂歸了七魄。與此同時,臣向北轉頭看她,笑了笑:“全解決了,走吧。”說話的同時,臣向北起身,攥住西曼的手臂,快步離開座位。西曼被拉著站起來的時候,正見對面的萬佑禮從位子上躥起來,“顧西曼,你什麼時候變這麼厲……”可她還來不及聽萬佑禮說出下一個字,就被臣向北拉著旋轉身,只來得及看瞬間呆住的萬佑禮最後一眼,就被拽著朝網咖出口走去了。萬佑禮啞然地看著顧西曼被人拉走,他眸光一閃,正要開口叫住她,卻在這時看清了拉著顧西曼那人的模樣。臣向北?他心裡驀地一緊,來不及多想,抬步就要追。可走了沒兩步,便硬生生地收住了腳。頓一頓,他轉身坐回椅子裡。面前的螢幕上,閃爍的gaover的字樣,字幕後是屍橫遍野的慘淡光景。他頹然地搖搖頭,兀自笑了笑,然頃刻間又斂去了笑,伸手,“啪”地一聲關掉顯示器。顯示器螢幕折射出他的臉。萬佑禮朝著那個折射出的自己,再笑了笑。無藥可救臣向北走得很快,西曼踩著雙拖鞋,踢踢拖拖地被拉著走出了烏煙瘴氣的網咖,他才停下腳步,轉過身。“現在是,”他看看錶,“1:20分。”西曼想了半天,咬咬牙,“是……是萬佑禮拉我來的。”萬萬,對不住了!臣向北一怔,收回了視線,兀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