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西曼是真的委屈了。她總是試圖在這個男生身上找尋讓自己失望的東西,並萬般試圖把那些讓她不待見的東西放大,再放大——這是她用以自保的方式。她是真的自私,她真的害怕自己受傷。可是偏偏,她的心就是這麼賤,這個男生一個憂鬱的眼神,一句妥協的話,就讓她潰不成軍。就像佳佳。這個女孩在戀情中總是甩人的那一個,西曼也曾經問過她,為什麼總可以那麼灑脫,佳佳的回答,永遠只有一個:先動心的人,先失敗。西曼覺得自己敗的徹底。“那臣景陽呢?她對於你來說是什麼?你愛她?為什麼?”她悠悠然地問,奉勸自己,不要信這個男人的,可是,就是辦不到。索性問出自己一直很想知道的問題。起碼,西曼多了一個心死的理由。臣向北想了很久,之後又沉默了。不是他不想說,是因為,他發現自己竟然無法回答這個問題。“不想說的話就算了。”這一次,臣向北成功地將之前一直不肯合作的西曼攬到了懷裡。雖然抱著,但是彼此之間依舊隔著機座扶手,也就是依舊隔著距離——西曼感受到機座扶手磕在自己腰上,痛恨地發現自己是越來越矯情了。討厭自己!這時候,臣向北終於肯開口:“最孤單的時候有她,最難過的時候有她。突然她就離開了,那種感覺,痛。”西曼抬手,輕輕點在臣向北胸口:“這裡?”這裡痛嗎?“嗯。”一個字,被這個在外人看來從來是冷心冷眼的男生說出口,竟有了一絲可憐兮兮的意味。西曼正要收回手,卻被臣向北按住了腕子,他強勢地要她的手一直停留在自己的胸口。臣向北像講故事一樣,慢慢自述,“那一次,在你寢室樓下,看到你的背影,這裡,有點痛。我也不知道是為什麼。”聽臣向北這麼娓娓道來,西曼突然間怕了這種傷感的氛圍,伸出一指點一下他的胸口。點一下,又一下,之後抬起頭來,吊起眼角看臣向北,狡詐地笑一笑:“肌肉很結實。手感不錯。”臣向北面對她的調戲,一如既往的嚴肅以待,西曼怕了他的面無表情,正要縮回手,臣向北眼裡卻突然閃過一抹促狹,同時捉住她的手指:“哥哥有堅持運動。”西曼只覺得從脖子根開始便燙,紅暈漸漸漲上去,連耳根都熟了,可是男孩子力氣大,她的手指幾乎要被迫陷進他胸口處極有韌性的肌肉裡。臣子墨睜開眼睛的時候,看到了面前的這一幕,立即張圓了嘴,作驚愕萬分狀。小朋友不信地揉一揉眼角:“你們……在幹什麼?”說完,就見面前這對男女像觸電一樣,迅速放開彼此。臣子墨眨巴眨巴水靈靈的大眼睛,無辜地看著臉紅的顧西曼,隨後顫著纖長堪比女孩子的眼睫毛,目光轉移到臣向北臉上。一向有面癱嫌疑的老哥,竟然竟然竟然!!!臉紅了。著了道了“媽——!!”顧媽媽看著突然出現在面前的女兒,愣了下。片刻後才反應過來,“怎麼回來……”顧媽媽還沒說完,視線不經意一瞥,便看到了西曼身後的男生。“他是我同學!來成都旅遊,還有他的弟弟。”西曼趕忙插了這麼一句,邊說邊把躲在她身後的臣子墨拎了出來。西曼說完,趕緊噤聲,看老媽臉色,卻突然間發現從來嚴肅無比的母親,竟然和從來面癱的男人臣向北有些相似。悶騷型的。慌忙搖搖頭,趕走這個想法。臣向北謙恭一笑:“阿姨好。”顧媽媽看了一眼這個從剛才起就一直沉默的男生,仔細看著這個男生的眉眼,眼中飄過一絲不悅,但嘴角卻彎起了一抹笑:“進來吧。”顧媽媽將免洗碗放至一旁,擦乾手把這三個人讓了進來。子墨倒是和他哥哥完全不同性格,聲音嫩嫩地喚一聲“阿姨好!”顧媽媽看著這個討喜的孩子,眼中終於有了一點笑意,俯身捏捏他臉頰:“你好。”隨後才看向西曼,“怎麼回來也不通知一聲。”西曼雖說在外頭是白眼狼,沒心沒肺的很,但是碰著了自己的娘,那叫一個乖巧,趕緊環住老媽的胳膊,親暱地噌,嘴巴嘟起來:“這不是給你個驚喜嗎?”顧媽媽開著這一家飯館,做早餐生意,現在這個時間段也不忙,收拾好了鋪子也就沒什麼活幹了,西曼放好了行李就要幫忙,被老媽拉住了,“你同學來,帶他們四處去逛逛,就別呆在這裡了,逛完了就直接回家啊!”“媽——你真好!”子墨此刻已經收斂起一臉陽光燦爛,眼睛顏色略微深了一些,他看著顧西曼向她媽媽撒嬌的模樣,無奈地搖搖頭,心裡犯嘀咕:哎!虛偽的女人!剛才來的路上這個女人藉故說要吃冰激凌而把老哥支走了,之後就一直捏著他的臉蹂躪,警告意味明顯地道:“見到我媽媽嘴巴甜一點,知不知道?來——笑一個給姐姐看看!”臣子墨雖然個頭遠不及西曼高,但西曼還把這孩子當成兩年前溫順純良的小子墨的話,那就大錯特錯了,只見臣子墨老成地環抱住他自己的手臂,上下打量一下西曼:“這事兒應該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