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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小時後,助理陪著連笑在監控室裡調監控,這才清楚了前因後果。所有人邊吃早餐邊聊天時,她的手包被一個白人男子順手牽羊摸走了。報案,需要半天。去領事館辦旅行證,預約又需要兩天。國內雙休日不辦公,和國內取得聯絡、申請確認身份,又得再等兩天。巴黎週一不辦公,又得再等一天。國內接到申請後再處理,又需要兩天……這些資訊,原本是連笑替齊楚查的。如今反倒成替她自己查的了……眾人和齊楚在安檢完道別時,助理見連笑一臉苦相,本是安慰:“幸好我們把所有現金都留給了齊楚,那些現金應該夠你們倆花了。”連笑強顏歡笑。心在滴血。她怎麼可能去找齊楚?她肯,宋然也不會肯……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怎樣才能既不打攪齊楚與宋然的二人世界,又讓自己好好度過這七天?在自己身上沒護照、沒現金、沒信用卡的前提下。團隊的人大概都以為連笑回了小巴黎之後會立即去找齊楚,齊楚身上有現金也有信用卡,二人正好可以共用。連笑怎麼敢讓齊楚知道自己沒走成?宋然不得殺了她這電燈泡?連笑就這麼想到了宋然,自然也想到了法子。頓時一改臉上陰霾,推著行李箱趕緊從航站樓出來,一邊四下張望著尋找計程車,一邊給宋然發微信。宋然一來不會虧待她這個紅娘,二來更不希望她落魄到要去找齊楚,當即差使了助理,要來給連笑送錢。連笑就這麼心安理得地坐著霸王車,讓宋然的助理先去克利翁酒店開好房等自己。上週沒捨得住這家克利翁,這周她必須得好好醉生夢死一下。不然都不足以慰藉如此悽慘的自己。宋然的助理幫齊楚開了間套房,連笑直接拎包入住,環顧一下奢華的內飾,接下來的一週就算天天讓她宅在這兒,她也樂意。可當晚連笑就不這麼想了——實在太無聊。一個人,看電視又聽不懂法語,想找人聊聊天打發時間又和國內有時差,叫瓶好酒打算灌醉自己,又怕自己喝醉以後沒人看著,會去騷擾其他住戶——她可不想背上什麼跨國騷擾的案底。這個深夜,連笑躺在天鵝絨分沙發上,百無聊賴刷著手機,看著已經回到國內的同事在朋友圈發的照片,以及照片下各種共同好友熱情的回覆,悽楚的滋味瞬間又回來了。連笑騰地從沙發上坐起,很快凹好造型,準備拍張照片發朋友圈,不刷波存在感都對不起這麼貴的酒店。按慣例,拍好照開始p圖,一張讓人羨慕嫉妒恨的照片即將新鮮出爐的那刻,連笑正推著瘦臉鍵的手卻是一愣。愣了片刻後,連笑突然改了主意從沙發上站起來,開始赤著腳在房間裡到處轉,到處試拍,只為拍出一張看著很慘的照片。她已經想好要往朋友圈裡發什麼了——“異國流浪的丟護照少女”賣慘照。她長得不夠少女這點還能靠修圖挽救,但在這奢華得不像話的套房裡,實在是找不出任何足以表現少女慘境的背景,連笑試拍半天,沒一張滿意。逼她出絕招是不是?連笑一咬牙,索性換了身單衣,直接推著行李箱出了門。在大堂裡遇到的服務生還以為這位女士是要半夜退房,走上前來打算幫連笑把行李推到前臺。連笑卻“嗖”地從服務生面前飛馳而過,著急忙慌地朝大門走去。她哪是要退房?一路推著行李箱徑直出了酒店,很快來到街邊,蕭索的夜風一吹,終於有了那麼點異國流浪的味道。連笑坐在行李箱上,凹好造型,找好角度,“咔嚓”一張,異國街頭流浪的少女照當即速成。寒風當道,終於發完朋友圈的連笑颯颯而歸,當著全程沒摸出頭緒的服務生的面,得意洋洋地推著行李箱回房間。連笑這張照片特意遮蔽了同事,如果可以,她其實更想直接at方遲,讓他知道她現在過得有多慘。方遲之前能為了她特地從香港飛回上海——雖然結果不太理想——如今應該也能為了她飛一趟巴黎吧。她和方遲沒鬧掰那會兒,除了計劃跨年的香港行,還計劃了春節來歐洲玩。那會兒她和方遲的申根簽證就提前辦好了,雖然最後計劃成了泡影,現在想想,也不是什麼壞事,起碼方遲現在有現成的簽證飛巴黎。果然朋友圈一發出去,回覆多到連笑都看不過來,就連宋然都回了條:“你不是住克利翁麼?怎麼流落街頭了?”連笑沒回。抱著手機等。就不信某人看不到。等啊等,等來了譚驍幸災樂禍的語音:“哈哈哈你也太倒黴了吧。”嘴挺損,發給她的安慰紅包倒挺大。連笑收了紅包,訊息沒回,繼續抱著手機等——來電鈴聲突然響起。連笑一驚。一看是來自國內的陌生號碼,連笑立即一蹦三尺高,趕緊接聽,卻在成功接通的前一瞬猛地打住,一個健步衝到窗邊,一邊開窗任由夜風颳進,一邊接通——“喂?”果然,電話那頭聽見了風聲裹挾下她那欲哭無淚的嗓音,頗為擔心:“你還在大街上?”連笑一愣。愣了三秒,悻悻然關上窗,垂頭喪氣坐回沙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