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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猶豫了一下,開始試著輸密碼。這六位數的密碼……123456?密碼錯誤。他的生日?密碼錯誤。該不會是……她的生日……吧……連笑僵硬著手指輸入自己的生日,密碼錯誤的提示音響起時,連笑大大鬆了口氣。可剛鬆懈下來的那口氣,轉瞬間又被狠狠一提——密碼鎖竟然響起了刺耳的警報聲。這小區怎麼防誰都跟防賊似的,從地下車庫至此、一路重重關卡不說,竟然輸錯三次密碼就觸發警報?連笑急得連連猛按取消鍵,警報聲卻一刻不停,轟得連笑都快耳鳴。周子杉啊周子杉,你住這種變態小區,活該出事了沒人找得到你——連笑也不打算和這密碼鎖抗爭了,悶頭蓋臉轉身就要走。卻在這時,門內傳來清脆的、滴地一聲開鎖聲,然而這開鎖聲轉瞬就淹沒在了漫天的警報聲中。連笑整個人都還沉浸在持續的耳鳴之中,緊閉的門扉卻忽地自她面前拉開。坐著輪椅的周子杉就在門內,一臉慘白皺著眉,彷彿剛被人從睡夢中吵醒。門內外的兩個人見到彼此皆是一愣。周子杉趕緊按密碼取消警報。終於,警報解除,世界又恢復了安靜。他按密碼的速度很快,可連笑依舊看清了——060214。06年的情人節,周子杉向她表白。她大一時入不敷出,卡賬漫天,他給了她一張卡,“我打工的錢全往裡頭存了。密碼是060214,你拿著用。”她大三時去墨爾本看他,之後那張卡就被她剪了,再沒用過。“你怎麼來了?”他顯然有點意外。連笑斂了斂神志,從包裡掏出周子杉的手機,撥通他助理的號碼,手機扔他懷裡:“你助理以為你出事了,聯絡到我,我怕負什麼連帶責任,只能來這兒看看你到底是死是活。”周子杉一副頭疼的樣子,低頭看了看手機,見通話已通,才拿起手機:“喂?”“……”“我的工作手機應該是落在我的車裡了,我的車正在車廠維修,所以沒接到你的電話。抱歉。”“……”“沒事,只是身體有點不舒服。”“……”“對了,把我所有行程都排開。能延到下週最好。”連笑見周子杉慢條斯理地掛了電話,報以一記公事公辦的微笑:“我的任務完成了,那我先撤了。”說完扭頭就走。“連笑……”連笑假裝沒聽見。“你是不是還恨我?”連笑的腳步終究是被他釘住。本來冷著臉的她,回過頭去看他時故意扯起一個滿不在乎的笑:“我和你的事早就翻篇了,就你還一直念念念,煩不煩?”“都翻篇了……”周子杉細細咀嚼這幾個字,帶著絲苦笑,“你真的確定?”怎麼非得問她個究竟?還一副黯然神傷的模樣?好似錯全在她?既然他要擺出一副受害者的模樣,連笑乾脆好好劃分下對錯:“咱倆當年分手,確實我的問題更大。我看見孫伽文穿著你的襯衣從你家裡出來,就認為你給我戴了綠帽子。我嘔不過這口氣,所以火速找了個新男友,是我幼稚,是我沒搞清楚真實情況就衝動行事。但你呢?你就覺得你沒錯了,你無辜了是麼?”“就算你最初和孫伽文沒發生什麼,在跟我分手之後不到一年,還是和她在一起了。你覺得孫伽文和我之間隔了一年,你就問心無愧了?可我覺得你這麼做就是在打我的臉。打個比方,以我和廖一晗的關係,就算我以後和她因為什麼事鬧掰了了,我也不會和任何一個跟她有過交集的男人在一起。這是我對自己,對所有人起碼的尊重。” 連笑也沒料到自己竟滔滔不絕得說了這麼多。說完了倒是挺痛快,似乎積壓在心底多年的鬱結之氣也隨之彌散。她包裡的手機在這時震了起來,連笑理了理情緒,掏出手機。是方遲的來電,大概是要囑咐她今晚買哪些食材。她剛要接聽就被一把拽住。連笑並未料到周子杉會突然這麼狠,猛地扯走她的手機一把扔到牆角,鉗住她的手腕將她拉向他,穿著高跟鞋的連笑險些一趔趄,周子杉咬牙切齒的聲音正在她耳畔響起——“那你為什麼不站在我的角度想想?我當時和孫伽文明明什麼事都沒有,你卻突然玩消失,我怎麼也聯絡不上你,甚至在考試周跑回國找你。結果呢?”連笑低頭一看,自己手腕被拽得紅了一圈。顯然提起當年,他比她更憤怒。記憶裡周子杉還從沒這麼跟她生過氣。連笑一向外強中乾,這時候已經不說話了,只顧著咬牙拽回自己的手。周子杉卻和她較上了勁兒:“結果你和你的新男友有說有笑出現在我面前。”連笑那還顧得上聽他說什麼,他死死拽著她的手不放,那咄咄逼人的聲音更是一絲絲裹挾著寒意渡進她的耳朵。和連笑那試圖掰開他鉗制的手指同樣僵硬的,還有她的聲音:“放開……”周子杉卻充耳不聞,瞪著她,不甘心,後悔,憤怒,交雜成一張令連笑逃脫不出的網:“你就沒想過當時的我有多難過?”連笑卻一個字都聽不進去,終於在那一刻使勁渾身力氣抽回了自己的手,腳下本就岌岌可危的高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