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得趕緊先找個地方躲起來,再找個理由支走鄭衍敘——她今天來的目的可是嘔死博晏、氣死宋林佳,在此之前就被鄭衍敘逮著的話,那今天死翹翹人,就不是博晏和宋林佳,而是她袁滿了……於是乎袁滿話音一落,都不等老班長反應,就已一溜煙閃人。不然鄭衍敘一方面如何在留老班長一人站在原地抱著孩子,目送著那焦急的身影——嘖嘖,腿真長;嘖嘖,腰真細;嘖嘖……博晏啊博晏,你見了她可別悔婚啊……老班長正忙著在心裡各種“嘖嘖”嘆,突然就被女兒打斷:“爸爸!你再看那個老巫婆的話,我要告訴媽媽了啊!”老班長一愣,趕緊收回目光。自家女兒還真是,明察秋毫……“她是你爸爸的同學,你媽也認識,叫袁滿,待會兒再見著,要叫袁阿姨!別一口一個老巫婆。”小女孩可不買賬,自有一套理論,當即搖頭晃腦、引經據典道:“媽媽說了,男人愛看的、女人鄙視的,都是老巫婆!”果然,縱觀全場,但凡成雙成對出現的賓客,男人們的神情出奇得一致——都在對那老巫婆行注目禮;男人身旁的女人,神情卻各不相同——有撇嘴的,有翻白眼的,有瞪自家男人的……面對此情此景,老班長頓時就無可辯駁了,正想尷尬地咳一聲將這話題帶過,卻被一聲略顯低沉的聲音打斷——“請問……”老班長扭頭一看,只覺自己面前的陽光被擋住了——“你說的袁滿,是那個個兒很高、人很胖的袁滿麼?”這個突然出現,擋住他陽光的忍,繼續問道。老班長一愣,眯起眼仰起頭——沒辦法,這男人比他高一大截——逆光中打量打量這個突然出現的男人。竟依稀覺得有些眼熟。老班長摸摸下巴:“哦我想起來了,你去年不是陪著袁滿參加了咱們的同學聚會麼?姓……姓……”老班長正卡在這個姓氏上百思不得其解,鄭衍敘只能無奈提醒:“鄭。”“對對對,鄭先生,原來你跟袁滿一起來的啊。”鄭衍敘不置可否,只眸光一亮——看來那女人是真的來了。老班長又說:“她剛去廁所了。”鄭衍敘不置可否,只眸光一緊——看來那女人又怯場躲起來了。此時此刻的袁滿,正在洗手檯前焦急地踱來踱去。該怎麼毫無破綻地支走鄭衍敘?這是橫亙在袁滿腦中的手機那頭的高登,剛接起電話就被罵了個狗血淋頭,自然沒好氣:“袁大頭,這大中午的,你要cao誰啊這是?”袁滿哪顧得上回答高登?只顧顫顫巍巍地問門外:“鄭……鄭衍敘?”電話那頭的高登還以為她這是在回答他上個問題,當即一愣:“袁大頭,你可真是越來越沒節操了……”節操那種可有可無的東西,怎能抵擋得住此時此刻洗手間門外的那股邪惡勢力?袁滿本就心如亂麻,門外又突然再度響起敲門聲:“叩叩叩!”——三聲,聲聲叩在袁老師的心坎上,有那麼一瞬間,袁滿幾乎要直接從一旁的視窗跳下去了,可下一秒,她強逼自己冷靜——冷靜!第一步,理清混沌的思路;第二步,大腦飛速運轉、尋求解決方法;第三步,直接對電話那頭的高登,一股腦地報出一串手機號碼:“186xxxxxxxx……”高登聽得一頭霧水:“啥?”袁滿的聲音低沉得不像話,更冷靜得不像話:“這是特效化妝師的手機號,跟她說江湖救急,讓她把傢伙帶來,立刻!馬上!”果然是好基友、夠默契,高登只用了三秒鐘時間反應,便說:“明白。”袁滿“啪”地掛了電話,接下來該怎麼辦?一個字:拖!五分鐘後,鄭衍敘終於等得不耐煩了,語氣裡壓抑著的怒意,隔著門都能教袁滿接收到:“你怎麼還不出來?”可無論鄭衍敘怎麼急,她都一副氣定神閒的樣子:“便秘。”十分鐘後,鄭衍敘等得都沒脾氣了:“還要多久?”“拉肚子。”“你到底是便秘還是拉肚子?”反正他看不見她的表情,袁老師心虛地吐吐舌頭,大膽地信口胡謅:“剛才便秘,現在拉肚子。”就在這時,袁滿手機一震,低頭一瞧,是高登打來的電話。袁滿趕緊接聽——“我們到花園了,你具體位置。”袁滿趕緊湊到窗邊,四下一掃,果然看見高登揹著化妝箱、領著化妝師,正在草地上瞎轉悠。袁滿拼命招手:“我在你三點鐘方向!”說完就見高登一抬頭——順利會師!五分鐘後,化妝師和高登全都順著梯子爬進了洗手間。基友見基友,兩眼淚汪汪,袁滿就差哭著給他倆一人一個大大的擁抱。化妝師見她這副急得就差在原地跺腳的樣子,只能無奈潑冷水了:“你是知道的,特效妝起碼得化一個小時……”一個小時???她倒是不介意,但門外的鄭衍敘……恐怕會直接怒而拆門吧……“不行不行,頂多半小時,您就儘量把步驟簡化吧,求你了……”化妝師面有難色,看著袁滿,直咬牙。袁滿雙手合十做楚楚可憐狀,化妝師這個月見她的次數比見組裡的演員都多,也算老交情了,索性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