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搖身一變,變成現在這副模樣,變得這般招蜂引蝶,從他的司機,到他的朋友,甚至是那什麼相親物件——她周遭出現的男人,橫跨多個年齡段、多個階層、多個屬性。他看得越多,越寧願這女人還是當初的袁胖子,毛病一身、眼裡一人……當然一切已回不去了,她終究變不回曾經的袁滿,他也終究不再是她眼裡的唯一一人。這種擺脫不掉又挽回不了的情緒將鄭衍敘死死縛住,他不能再看她的眼睛,逼自己去找些別的來看,結果一扭頭就看見了那副還在滴著紅酒的油畫。瞬間,什麼燥熱、什麼衝動都沒了,哎……鄭衍敘真是難得地嘆了氣。也沒心思再趕她走了,只說:“等你酒醒了我再跟你算賬。”把她手裡的紅酒瓶以及酒杯統統繳了,要拎她去睡覺。要從一個喪心病狂的酒鬼手裡搶酒?鄭衍敘瞬間遭到了殊死抵抗。鄭衍敘一氣之下把她兩隻手腕都抓住了:“別鬧了,睡覺去!”他說的話有什麼問題?為什麼這個女人頓時嚇得倒抽一口氣,就像一良家婦女看著一採花大盜,滿眼都是對他罪行的控訴:“你……你要和我睡覺???”說著不忘雙手合十護在胸前,作一副欲哭無淚狀。鄭衍敘這一輩子嘆的氣都快嘆完了,不想再和神經病理論,調頭就要把酒杯、酒瓶都擱回酒櫃,身後那女人立馬就急眼了,立馬就從欲拒還迎的良家婦女化身兇猛矯捷的豹子,一個立定跳,就跳到了他背上,像個樹袋熊似的手腳並用,牢牢盤住他,欲搶奪他手裡的酒瓶:“還給我!”鄭衍敘被她壓得快要吐血,好不容易站穩了,她那邊在搶著酒瓶,他這邊又死活不撒手,一來二去紅酒灑了一地,還濺了他半身——“放手。”鄭衍敘的聲音,已緊繃到一個極點。“我不放!”鄭衍敘試圖掙脫這是樹袋熊,絲毫無法撼動。“放——手!”鄭衍敘說的每一個字,都彷彿是從牙縫裡擠出的。他背上那隻樹袋熊見他拿自己沒辦法,可得意了,言語間盡是挑釁:“不放不放偏不放!有本事你打我呀打我呀打我呀!”鄭衍敘勸自己忍……忍…………不!忍無可忍無需再忍!終於,鄭衍敘爆發了,披頭一個過肩摔,直接把這殺傷力極強的樹袋熊摔飛了出去。只見一米七幾的樹袋熊在半空中劃出一道弧線後,重重地落在了前方的沙發上,最終悶哼一聲,兩眼一翻,不動了。摔傻了?不會吧?鄭衍敘頓時心尖一緊,這就要快步走去,看看這女人是否真摔腦震盪了,卻是剛邁出一步就腳底一滑——地上全是剛灑出來的紅酒——於是乎前一秒才把別人摔到沙發上的鄭衍敘,一秒後自己也英勇就義,狠狠摔了個狗吃屎。倒是沒摔疼,因為底下還有個袁老師做墊背。那一刻,鄭衍敘卻只想去死。因為——臉,正好砸胸上了。袁老師悶哼一聲,就這麼被砸醒了,鄭衍敘迅速抬起臉來,正好撞上袁老師幽幽然地睜開眼睛。鄭衍敘立即正一正臉色,立正自己的清白:“我不是故意的。”袁滿卻一句話也不說,就只迷茫地看著眼前這張放大了的俊臉。關鍵不是那張臉是不是長得俊,關鍵也不是那張臉是不是紅得讓人很有食慾,而是——他一開口說話,嘴上濺到的那一滴酒,就“啪嗒”一聲,滴到了袁老師嘴上。袁老師痴漢般舔嘴唇一週,再砸吧砸吧嘴,好喝!於是,在鄭衍敘全然來不及反應之際,突然就被反撲了。臉上、身上都濺了不少紅酒的鄭衍敘,對此刻的袁老師來說,簡直……秀色可餐極了……“你幹嘛!”鄭衍敘眼中只來得及閃過一絲惶恐,就被吻了。這女人的舌尖,如毒舌的芯子,刁鑽而火熱,一路順著他的唇、他的喉結、他的鎖骨……他的脖子以下不能描寫部位採擷而去。即便隔著襯衣,依舊能感覺到的熱度。終於,鄭衍敘強硬地捧起她的臉,斥責的口吻卻被一層糖衣包裹著似的,毫無威懾力:“夠了……”她卻反過來含住他的手指,深深地含著——只因他指尖,也有那馥郁的紅酒。那一瞬間,鄭衍敘只覺得有一股電流順著他的指尖滲入血液,很快流轉至心臟,他的手指一僵,立馬就令她掙脫了去,而她,絲毫不覺得自己已作惡多端,盈盈一笑,埋頭繼續——她用唇,甚至用齒,發了狠,帶來一絲絲的痛意,鄭衍敘強忍著太陽穴的跳動,感受著那絲絲痛意,一路蔓延——脖子以下不能描寫部位脖子以下不能描寫部位脖子以下不能描寫部位脖子以下不能描寫部位脖子以下不能描寫部位……她在此處定格,反覆,鄭衍敘終於忍不住喉結滾動了一下,眼裡有一絲狠意閃過,轉眼已猛地一撈,將這女人狠狠提回眼前。眉對著眉,眼對著眼,脖子以下不能描寫部位對著,脖子以下不能描寫部位……誰的心跳,隔著面板如雷作響?寬裕的沙發上,鄭衍敘一個翻身就奪回了主動權……耳邊的《悲愴交響曲》在無限地結束、再從頭回放,這一夜,註定無休無止,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