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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滿自認一切動作都神不知鬼不覺。明面上繼續無辜地回視鄭衍敘。果不其然,輸液儀的指數開始亂跳,繼而發出警示的蜂鳴聲,袁滿琢磨著這鄭先生肯定不會見死不救吧,心裡便得意起來。這邊廂,袁滿不忘求救似的望向鄭衍敘。鄭衍敘卻始終不為所動,靜靜地抱著雙臂,站在病床邊,眼皮都不抬一下——怎麼回事?難道這鄭衍敘真的如此冷血,連她的死活都不顧了?袁滿正忙著壓下自己的驚詫,那邊廂,鄭衍敘終於悠哉地開口了:“你再這麼按著輸液管,小心血液倒流。”他是輕飄飄、不屑一顧的語氣,袁滿卻是神經被狠狠地點了一下,幾乎是條件反射地鬆開了按住輸液管的手。莫非這鄭先生真的有透視眼,她在被子底下幹了什麼勾當,他都能瞧得一清二楚?希望能從這鄭衍敘的眼神中得到答案,可抬頭稍一對視,袁滿就沒骨氣地想跪地求饒,這鄭衍敘看她的眼神吧,總帶著一股審視與穿透力,彷彿她心裡那點小九九早就被他摸了個通透,任她有一點反抗,就把她扼殺在這病床裡。那她到底該怎麼向他解釋?整件事的來龍去脈未免也太長了吧,她可長話短說不了。索性就一咬牙,豁出去了,挽起一副傲慢地臉:“憑什麼不能叫你小赤佬?我團隊的成果被你公司剽……”卻在袁滿好不容易要噴者不可一世的鄭衍敘一臉唾沫星子時,被突然響起的手機鈴聲打斷了。鄭衍敘伸手示意她噤聲。那動作渾然不覺中帶著股順我者昌逆我者亡的風範,袁滿愣是乖乖閉了嘴。鄭衍敘就這麼在一片安靜中從兜裡摸出手機接聽。整個接聽過程,鄭衍敘一句話都沒說,只留給袁滿一個堪比男模的側臉,只靜靜地聽對方說完便掛了電話,但重新看向她的目光裡,又多了幾分審視。就在袁滿快被他盯得發毛時,他老人家終於開了尊口:“袁滿,女,27歲,09年於某校新聞傳播專業本科畢業,現為北京信袁得永諮詢有限公司法人。”袁滿:(⊙o⊙)“公司註冊時間2014年7月,註冊資本3萬元,公司地址建外ho某區某樓1314室。”袁滿:⊙﹏⊙“家住朝陽區某小區某樓0912室。其父袁成洲,於1991至2007年任某雜誌副主編,現已退休;其母……”鄭衍敘終於暫停了,只挑眉瞧她,“需要我再說下去嗎?”袁滿雖然早就詫異得下巴都快掉下來了,但還是努力抽回了一絲神智,對著鄭衍敘瘋狂搖頭。竟然把她身家背景查得這麼清楚?!還好死不死的記憶力這麼好,對方打電話跟他說的那些,全一字不落地複述了出來?!袁滿只覺得自己已被ko,倒地不起。“信袁得永……”既然完全不是對手,那還是老實交代了吧:“就是信袁滿、得永生的意思……”聽這女人報出如此臭不要臉的取名原因,鄭衍敘一頓。而袁滿看著面前這男人頓時露出一種貴皮鞋踩著臭狗屎的表情,也稍稍一愣——袁老師全然會錯了鄭老闆的意,人家明明只想問:“科技類諮詢公司?所以……你是商業間諜?”“……”“……”“呵……呵呵……”袁滿只覺得頭頂有烏鴉飄過……實在是,太抬舉她了。等到袁滿把事件原委一五一十地告知——當然,恰當地隱去了她要幫陳小姐拿下他的那部分——終於換做鄭衍敘詫異了。袁滿看著他微微蹙眉深思那副樣子,頓覺揚眉吐氣:鄭衍敘啊鄭衍敘,趕緊跪舔!不然告的你傾家蕩產!就在袁滿眼底那點囂張氣焰快要藏不住時,鄭衍敘終於結束了沒天沒地的沉默。“從理性的角度出發,我不建議你走法律途徑。”怎麼?怕了吧——袁滿心裡正得意,卻被這廝接下來的話瞬間噎得半死——“因為只要對手是科信,你就不可能告贏。”鄭衍敘還是那樣慢條斯理,無波無瀾。真是傲慢得一塌糊塗,又理所當然得一塌糊塗。袁老師怒了,終於爆出了一句言情女主該有的臺詞:“你以為你有錢了不起啊!”但顯然生活不是言情小說,以袁老師的資質能不能成為一個合格的傻白甜女主這個問題暫且不論,只論她面對的這個男主——真是在用全身每一個細胞演繹什麼叫“不為所動”,既不會怒得給她一巴掌,更不會為了堵住她的嘴而吻她,就只是靜靜地站在病床邊,等她自己把怒氣消化了,才不慌不忙的繼續道:“我可以給你兩個選擇。”“……”““你答應了?”——高登情緒失控地突然站起,嚇得坐在他對面、頭上還包著紗布的袁滿手裡那支叉鬆餅的叉子一抖,一整塊鬆餅就這麼掉落在了桌上。他們此刻身處一家位於醫院附近的咖啡館。雖然坐在角落,但高登這麼振臂一聲吼,還是引得遠處的客人投來驚疑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