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衍敘的聲音。他的聲音還是低沉悠揚如大提琴,卻有股莫名的力量,把袁滿釘在了原地。對於這種半路殺出的程咬金,博晏徹底怒了:“這是我倆的家事,你們這幫外人插哪門子的手啊?”“……”顯然,鄭衍敘不屑於和低等人格的生物交流。鄭衍敘沉默的當口,一旁的鐘以默言笑晏晏地接過話頭:“博先生,別墨跡啦,是你自己脫呢?還是我們代勞?”博晏試著掙扎,卻被兩個混混控制得一根手指頭都動不了,只能徒勞地看向袁滿:“袁滿……”祈求的意味比之前更濃了幾分。終於,袁滿再度開腔了——說的卻不是“放了他”,而是——“這件西裝,是我第一次飛去美國看你的時候幫你買的……”此話一出,博晏徹底洩氣了。鍾以默卻更來勁兒,挑眉示意混混們放開博晏。全世界都靜靜地看著博晏,博晏一臉鐵青,扭捏了半晌,終究是猛一咬牙,三下五除二脫掉身上的西裝外套,一把甩到地上:“你們滿意了吧?我可以走了吧?”這就……完啦?鍾以默頓時有點意興闌珊。博晏怒瞪了周圍人一圈,調頭就走。鍾以默看著他的背影,明顯的意猶未盡。卻在下一秒,博晏被袁滿的下一句話狠狠絆住了腳步——“這條領帶,是我們認識七週年的時候我送你的禮物。”“……”“這件襯衫,是你第一次來我家見我父母之前,我幫你買的。”“……”“這條褲子,是你拿下第一份實習工作的時候,我送給你的。”“……”“這雙鞋,有一次你在商場裡等我,我見你在那兒試鞋,卻沒捨得買,等你離開了,我才進店裡偷偷幫你買下。”“……”最終,博晏脫得只剩一條底褲。那憤恨到幾乎滴血的眼神,彷彿在場的這些人掘了他家祖墳。袁滿卻始終面無表情,語速平緩。只有捂著她眼睛的那個人知道,這女的究竟在暗地裡流了多少眼淚。袁滿、鄭衍敘、鍾以默一行三人上了車。鍾以默搶了原本屬於鄭衍敘那盆寶貝盆栽的副駕駛位置,只能被逼一邊懷抱著盆栽,一邊把頭探出窗外,和今天剛結交的小混混們道別。“鐘律師,謝謝你啊,如果不是你替我們和條子理論了幾句,我們今晚肯定要在局子裡睡了。”“沒事沒事,舉手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