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徵等了許久,只等到對方的這個答案。且對方一說完便徑直撂下了電話,留路徵一人,聽著忙音,心中默默權衡。徐子青頻頻接受警方傳喚,炎涼想找到她一點兒也不難——直接去警局守株待兔即可。可當炎涼帶著一身宿醉後的疲倦前往警局,卻被告知——徐子青住院了。“住院?她受傷了?”面對炎涼的問題,負責該案的警官一陣見血地說:“你信麼?我倒是覺得她這是在找個藉口躲我們。”炎涼帶著和警官同樣的揣測尋去醫院,沒成想,徐子青真的傷了。傷得倒不重。炎涼到病房時,徐子青正睡著,也不知是真睡還是裝睡,炎涼只得沉默地退出病房,周程原本坐在病床邊,見炎涼來了,自然要起身出來。“她怎麼傷的?”周程也不清楚:“她說是摔了一跤。”☆、70章“她說是摔了一跤。”炎涼聞言不由得偏頭透過病房門上的視窗向裡望去,只見徐子青依舊背對著門側臥在病床上。只不過是受了點小傷,就有男人第一時間趕來照顧——徐子青永遠這麼幸運,對此炎涼早已習慣。只是當聽見周程對她說“聽說她昨天衝到你辦公室跟你吵了一架,我替她向你道歉。”時,炎涼還是沒忍住,打從心裡冷笑出來。這令周程頗為尷尬地乾咳了一聲,轉移話題道:“你有急事找她?我叫醒她,你跟她說吧。”炎涼這才把目光從視窗上移開,也不知在想什麼,目光淡淡地在周程的雙眸間逡巡了一輪,最後只是說:“不用了,我明天再來吧。你……好好照顧她。”雖說著囑咐的話,實則語氣十分冷淡,炎涼說完就調頭走了,不多做片刻的逗留。走出住院部的大門,站在臺階上,此時的陽光已經十分耀眼,舉目四望看不見半點陰霾,炎涼站在那兒仰著頭良久,才摸出手機。紐西蘭的陽光是不是和這裡一樣明媚?正這麼想著,電話就接通了,聽筒中立即傳來略顯激動的一聲:“二小姐!”她確實許久不曾和家裡聯絡了,如今聽到梁姨如此親切的聲音,竟覺得陌生。陽光如此明媚,本該覺得溫暖的時刻,炎涼卻頓時覺得真真惡寒,只因耳邊又不其然地迴響起了那個滿是嘲諷的聲音:你不覺得諷刺麼?我這個真正的徐家血脈都不想報仇,只想過自己的安穩日子,而你呢,卻搭上了自己一輩子的幸福,去為徐家報仇……炎涼苦笑連連,但一直努力保持著聲音的平和:“周叔叔、周伯母在那兒玩得還愉快麼?”“挺不錯的,上個星期還飛去悉尼聽了場歌劇,現在他們和太太去喝下午茶了。”“那就好……”“你別光顧著問候你周伯父周伯母了,你呢,這麼久也沒個電話過來,是不是很忙?”“梁姨……”炎涼咬了咬牙,最終還是沒能繼續下去。梁姨這回終於聽出了異樣,“怎麼了,欲言又止的?”炎涼強挽起一口氣,極盡的讓自己的聲音歡快起來:“沒什麼,梁姨,你別擔心我了,我在這兒……過得很好,你在那邊也要照顧好自己。”“你這孩子,光顧著關心我了,你也該關心下太太不是?上次看個鞋展,太太還唸叨你呢,說你肯定喜歡。”炎涼卻已經急於掛電話了:“我下次再給你們打電話吧,現在手頭有點忙,就先不說了。”這就掛了電話,拾階而下,快步離去。住院部的某扇窗後,徐子青站在那兒,一直注視著樓下臺階處的那個女人,從駐足到打電話,直到最後逃也似的離開。徐子青還沒來得及放下窗簾,身後就已傳來周程的聲音:“你們兩個昨天究竟吵了些什麼?兩個今天都這麼反常。”徐子青回頭瞅瞅周程,什麼也沒說,直接返回病床躺下。周程站在門邊看著她的一舉一動,無奈地搖了搖頭。炎涼當天下午就再次造訪醫院——她特意選了周程不在的時候,顯然這兩個女人都不願周程被牽扯進來。剛進門就看見徐子青已經換下了病號服,正站在床邊收拾自己的包。炎涼並沒有敲門就直接走了進去,直到走到了徐子青身後,徐子青才猛地發覺。徐子青回頭見到炎涼,立即露出一副驚訝的模樣。“怎麼?聽周程說我明天會來,你今天下午就打算出院了?”一語中的。明顯被說中了心事的徐子青卻偏要裝作一副充耳不聞的樣子,重新低頭默默收拾自己的東西。炎涼索性直言了:“我需要看爸給你的那封信。”徐子青收拾東西的動作狠狠一頓。炎涼靜待她的答案。卻不料徐子青竟全然推翻了她自己之前的言論:“可笑,我說什麼你就信什麼?那些都是我的氣話,爸根本就沒給過我什麼信。”女人撒謊,臉不紅心不跳。徐子青說完,“嚯”地將包鏈一拉,拎著包扭頭就走。炎涼正欲上前攔她,卻在這時突然瞥見床頭櫃上的某樣東西,炎涼目光定格,欲追上前去的腳步也不由得停了。徐子青轉眼間就已消失在了病房門外,炎涼則是一路走向床頭櫃,最終拿起徐子青落下的一支頭梳……炎涼把自己和徐子青的頭髮樣本送去做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