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站著的只不過是一個十分不成熟的小丫頭片子。路徵足有一分鐘的沉默。“我比你大整整十歲。”這就是他想了一分鐘想出的答案?蔣薇倍感慘淡地笑笑:“你還不如直接說你不喜歡我,這樣的拒絕反倒更能讓我死心。”路徵也笑笑:“那你喜歡我什麼?”“不知道。”她倒是答得十分坦蕩,苦了路徵,被她鬧得有些哭笑不得:“小姑娘,我欣賞你這種簡單粗暴的表白方式,但是,我不是你認識的那些同齡男孩子,更不是櫥窗裡的洋娃娃……”蔣薇幾乎是撲過去捧起他的臉,狠狠吻他。她甚至還不知道要如何深吻,就已經如此斬釘截鐵:“這是我第二次親你,我從沒對別人這樣過,你為什麼就不能相信我是認真的呢?”路徵無奈地嘆口氣,她哪是在親他?分明就是撞過來碰一下嘴唇就了事,撞得他牙齦都發疼。彷彿面對一個不聽話的孩子,她也確實像個要不到糖吃的孩子般扁著嘴。路徵抬起手,幾乎要摸摸她的發頂了,最終卻調轉了方向,只是拍了拍她的肩:“這兒風大,進去吧。”她憤憤不平地看著他,猛地一咬牙,掉頭就往裡跑。看著她的背影,路徵忍不住扶額,小姑娘應該是放棄了吧,這麼想著,鬆一口氣的同時,彷彿又有一絲絲的……失落。路徵搖搖頭,隨即也往裡走。回到燈火通明的室內,不少人的目光都往他這兒瞅,他今晚的女伴是父親為他介紹的物件,也不怪全家人都在為他的感情著急,他上一次戀愛……彷彿都已經是上個世紀的事了。失眠尚有藥可醫,沒有辦法對任何人動心,那幾乎可以被歸類為絕症了。猶記得父親那句怒話:“你不會還等著那個炎涼吧?人家連孩子都生了,你怎麼還不死心?”就是因為死心了,徹底死心了,才會淪落到如今這般無法投入進一段感情中去的地步。從幾乎可以說是遙遠的記憶中回到現實,司儀正在講解下一個環節:“在場的男士可以競標任何一位女士作為舞伴,競標的錢將作為善款,歸入明庭旗下的慈善基金會。”在場男士們躍躍欲試,女士們也都翹首企盼,路徵回到今晚的女伴身邊,問她:“想不想跳舞?”“不用了。”出於一貫的紳士風度他這麼問,其實他更樂意像現在這樣遭到她的拒絕。也許是露臺的風颳亂了他的部分理智,也許是小姑娘那蠻橫的吻殘留下了疼痛,他如今沉下心來欣賞男士們踴躍抬價的場面,藉此摒除某些雜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