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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頁

腳步聲停在了他面前,靜靜地停著。蔣南面前的那雙高跟鞋正踏在一地的玻璃渣上,那一刻,喪失勇氣抬頭去接受緊接著就會洶湧而來的失落。那樣磅礴的失落感,強大如他,也是絲毫招架不住。不過,幸好失落和疼痛一樣,再撕心裂肺,也敵不過一句“習慣就好”……此時此刻,在這個除了他、再空無一人的徐家大宅裡,蔣南默默的對自己說,習慣就好――他緩緩抬起頭來。炎涼站在他面前。那一刻,蔣南彷彿忘記了一切。忘了母親墓前凋零的花,忘了父親墜樓後血流成河的慘象,忘了刻骨銘心的恨,忘了……說話,只是靜靜的看著這個冷著臉站在自己面前的女人。只有她。炎涼似乎是一路跑回來的,甚至還隱隱喘著粗氣。她的表情除了冷,再沒別的情緒,可她遞給他的袋子裡,卻承載了不能明說的一切。蔣南開啟袋子,紗布,消炎藥、止血棉……——☆、 他終於做到……這場蓄謀已久,這份慾壑難填。夜無聲。月光碎了滿地。炎涼為他包紮。雙雙坐在窗臺上,她全神貫注地看著他手上的傷口,他則冷冷看著對面的那一地狼藉。散落在地的玻璃碎片正折射著自窗外投射進的月光,映進蔣南眸中的,是滿眼的熠熠生輝。可這仍不足以掩埋掉這個男人眼中那片早已根深蒂固的晦暗。房裡開了暖氣,好歹沒那麼冷了,這一對男女,彼此不相望,更窺不見對方的心思,只有靜靜地扮演好自己應該扮演的角色――心軟的她,冷酷的他。沒有人說話,安靜的可怕。打破這一切的,是突然大作的手機鈴聲。是蔣南的手機。鈴聲驟響,正全身心投入角色的炎涼神經驀地一緊,手上的力道下意識地一重。深切的疼痛感自傷口處蔓延,他卻只是十分平靜的抬眸看了她一眼,眉心都不皺。蔣南從袋中摸出手機,垂眸接聽。因為足夠安靜,連炎涼都能聽見聽筒那端傳來的彼此都十分熟悉的、江世軍的聲音:“看來你還活著……不錯。”江世軍語帶調侃,蔣南卻笑意全無,只抬頭看了她一眼。炎涼兀自纏著紗布,頭都不抬,似乎沒有比為他處理傷口更重要的事。與她相隔甚遠的江世軍卻透過電波,一語道破她深藏的心思:“以她的個性,說不定真的會在枕頭下藏把刀,直接在新婚夜結果掉你。當心點。”回答江世軍的,是蔣南一聲似是而非的笑。笑聲有些低沉,聽來略為滲人。江世軍似乎被逼得不得不正色而言,“我秘書前幾天向我提過,說在醫院見到你,我之前一直忘了問是怎麼回事,”頓了頓之後,語氣忽的嚴肅起來,“你是不是真被她傷了?”炎涼手指一僵,但很快便恢復常態,眼觀鼻鼻觀心,對一切充耳不聞。她錯過了身邊這個男人眼中那束迅速湮滅的光。她始終沒能聽到他的回答。完成包紮後炎涼起身打算去處理那一地的玻璃碎片,還未離開手腕就被人攥住。回眸就見蔣南仰著頭,目光灼灼地看著她。他不知何時已結束通話了電話。他的眼中滿是掙扎。周圍再度陷入一片死寂,炎涼讀不懂他的目光。她這個做妻子的是否應該對自己丈夫的健康狀況表示下關心?最好還要做一副欲言又止、想關心而不能的模樣蔣南隨後聽見的便是這個女人帶著不確定的語氣問:“你去醫院做什麼?”她是幾經思量後假意的隨口一問,這個男人的眼底卻是驀的閃現出一片炎涼從未見過的慌亂。即便這片慌亂轉瞬間就已不見了蹤跡,但仍令炎涼呆愣在了原地。即便當初她當著他的面拆穿他的真面目,也不曾見這和男人如此的驚惶失措。炎涼被滿滿的錯愕所攫住,一時間放鬆了戒備,直到他突然伸手,猛地攥牢她的手腕。隨後便聽見蔣南清冷的嗓音:"別學我收買人心的這一套,你學不會的。"她關心他的身體狀況,反倒激怒了他?炎涼來不及思考這個問題,他已霍然站起,將她整個人扣到牆邊,他則嚴絲合縫的緊貼向她,挑起她的下巴,目光在她雙眸間片刻地審度後,徑自微笑:“我在你眼裡,只看得到恨。”被當場拆穿的滋味可不好,炎涼當即揮開他的手,推開他。蔣南被推開半尺有餘,卻只是側低下頭微微一笑,再抬眸看看如今已氣急敗壞的她,不知怎的目光就發了狠,在炎涼反應不及間,猛地欺身上前,雙手捧起她的臉,用力吻下去。在他唇齒持續的攻城略地間,炎涼聽見他模糊的聲音:“我們似乎還有事情沒做完……”炎涼條件反射地死咬住雙唇,抬手推他,這次卻是分毫也撼動不了圍城一般將她死死困住的雙臂,當她的呢裙被從肩上褪去,他的手從劃開的拉鍊外致命的探入時,炎涼幾乎是在尖叫:“放開我!!!”扭 打間,他手心的紗布早已被血浸透,但這仍不足以阻止蔣南將她牢牢嵌在牆邊一隅,一手將這女人的雙腕反折在她背後,埋首吮吻她的鎖骨,任她如何掙扎也絲毫不 動容。即便暖氣越來越足,她赤著的背脊磨在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