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炎涼不由自主地抬頭看看浴室與臥室的交界處——蔣彧南並沒有尾隨她走出浴室,也不知是失落還是什麼別的情緒,炎涼有點不願再與母親周旋:“我吃完就走。”“隨你。”炎涼無聲的嘆著氣掛上電話。她起身要回浴室,沒成想正碰上蔣彧南優哉遊哉地從浴室裡走出來。此時此刻的這個男人身上又包裹上了一層冷硬,全然不似剛才那個主導情`欲的他,這令炎涼陡升生疏之感。也確實,她與他之間似乎除了身體上的關係之外,她甚至不能稱得上對他足夠了解。“我要回大宅一趟。”她的語氣也不由得生疏了,“我的衣服在哪兒?”蔣彧南沒說什麼,目光在她臉上流連片刻之後,朝門邊走去,拿起掛在牆上的電話。炎涼坐在床邊聽他講電話:似乎是讓乾洗店把東西送過來。很快蔣彧南就掛了電話,朝她走來,炎涼也在這時起身,她自認有必要說些什麼:緬懷一下方才戛然而止的激情,亦或遺憾一下她沒能享用的豐盛早餐。可在她的想法成言之前,蔣彧南已率先開口:“給我你家的鑰匙。”炎涼一愣:“嗯?”“你沒空搬行李,我讓人替你搬,你晚上直接過來就行。”他的話,這麼簡單直接、不容回絕——何況炎涼本就無心拒絕,因此當蔣彧南直接去她的包裡翻鑰匙時,炎涼也只是沉默的看著權當是默許了。炎涼回到大宅時的模樣著實驚到了梁姨。這位徐家二小姐哪次回到大宅不是板著張臉,沒有半點笑容。這次竟然是帶著淺淡的笑意進門的。梁姨對此很是費解,可又不敢詢問個中緣由。而炎涼震驚了別人的同時,也被別人驚到了:徐子青和……周程結伴回來吃午飯。此情此景就在自己眼前上演,炎涼不由帶著詢問的目光看向周程:“你們……”炎涼努力斟酌著措辭:“和好如初了?做回朋友了,還是更進一步了?”似乎這些字眼都不能準確形容徐子青與周程的紛亂關係。於是只好沉默如初。周程也只是對炎涼笑笑,似乎也不知如何解釋。就這樣,所有人帶著各自的疑問迎來午飯時間。炎涼與母親坐一邊,徐子青與周程父親坐在上座,氣色不好,對炎涼卻是少有的親和,見炎涼坐在那兒不耐煩地看著手錶,竟然破天荒的向女兒解釋:“再等等,有一位客人沒到。”炎涼一頓,抬頭看看父親,眼裡藏著一絲不可思議。對面的徐子青和周程似乎也對“客人”一說頗感驚訝。炎涼很久不曾跟父親以平和的姿態說話,一時之間真的都不知道怎麼開口了,好在坐在她對面的徐子青很快替她問了:“爸,你請誰來家裡吃飯?”徐子青話音一落,還沒得到徐晉夫的回答,就聽到不遠處傳來的腳步聲——還有一句意氣風發的抱歉:“不好意思,我遲到了。”炎涼腦中一根弦就這樣被狠狠撥動。僵住的這三秒時間裡,炎涼看見了母親諱莫如深的微笑,看見了父親和藹可親的樣子,自然也看清了徐子青那副比她還要震驚的表情。之後她才認命地循聲望去。只見衣著考究的路徵由梁姨帶著路,來到餐桌邊,抱歉地朝在座其他人頷首。☆、26 炎涼眼睜睜看著自己的母親把位置讓給路徵,當下心裡那番滋味著實是不好形容。路徵也沒推辭,朝炎母點頭一笑,大大方方坐在了炎涼身邊,隨後也朝炎涼笑了笑。相比之下,炎涼本就難看的臉色被反襯的更加陰沉。徐晉夫當即吩咐梁姨,“開飯吧。”又對路徵說,“都是家常菜,不知道合不合你胃口。”路徵還是那樣微笑:“我沒什麼忌口的。”這位路大少在熱情與疏離之間把握著極好的度,一桌人都是其樂融融的樣子,炎涼忍著心裡的翻江倒海,配合地拿起筷子吃了幾口,可姿態還是有些勉強。母親一直朝炎涼遞眼色,幾次都被炎涼徹底忽略之後,索性直接拿手肘撞撞炎涼:“在座的就你和路徵接觸最多,怎麼現在反倒是你一言不發了?”炎涼抬頭看看母親,想了想,還是把話憋了回去,夾起一塊紅燒仔排放到母親碗裡,驢頭不對馬嘴地說:“媽你多吃點。”炎母被自己女兒的此番舉動噎得都不知道能說什麼了,炎涼得了清淨,重新低下頭,努力做到非`禮勿視。徐晉夫的聲音卻適時地響起,攪了她的清淨:“路徵,原來你也喜歡西湖醋魚?這可是我們家炎涼最愛的一道菜了。”路徵此時正欲朝那盤西湖醋魚第三次伸筷子,聞言微微把筷子一擱:“是……”話一出口就被炎涼打斷——她“啪”地一聲把筷子撂下了。聲音很響,驚了一桌的人。所有人都不明所以地目視著炎涼起身:“我吃飽了。”炎涼繞過餐桌直接向樓梯走去,身後是徐晉夫薄怒的聲音:“炎涼!”炎涼不僅沒被叫住,反而腳步更快了。上樓回到自己房間,狠狠把門一甩,把自己丟進沙發裡,扯過抱枕,死死抓著洩憤。其實冷靜下來想想,炎涼也頗有些後悔。她明明可以給所有人一個臺階下,不把姿態擺的這麼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