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欣賞足夠,手離開她的下巴,“很少有人騙得過我的眼睛。”如果不是因為餘光看見空姐狐疑地站在不遠處打量他們,炎涼一定要忍不住武力解決了,他笑得這樣諷刺,她也勾起嘴角鄙夷地一笑,扯過他的領帶逼他低頭。她大大方方看著他的眼睛,彼此眼裡都有個小小的倒影,雲淡風輕的他,怒火中燒的她。“憑一雙眼睛你就能知道我心裡是怎麼想的了?笑話!”他毫不在意,對她的怒意相當寬容,嘴上卻是一語點破:“你眼裡,滿滿的欲蓋彌彰。”炎涼冷過之後忽的冷笑,手也揪得更緊了:“那你好好看看,在我眼裡的你算是個什麼東西。虛有其表,高傲自大,自以為是……”她攥緊在他領帶上的手被他握住。漸漸地,他微笑的弧度有些不一樣了。顯然這個男人的注意力早已不在她的眼睛上。炎涼片刻之後才意識到他的目光已在不知不覺間鎖定了她的唇。她其實來得及反應的。可她的手剛鬆開他的領帶,當即被反扣住:“你難道忘了,你還欠我些什麼?”在這個男人家中差之毫釐的吻,五小時後的此刻,結結實實落在炎涼唇上。炎涼受驚之下反應還算快,猛地推開他。哪料得到這男人姿態這麼蠻橫,她只艱難格開幾厘米距離,轉眼他卻再度欺近。這回連她整個身體都被他嚴絲合縫地緊貼,不容半點縫隙,她推拒的手扣住他胸前,但撼動不了分毫。蔣彧南吻得輾轉不容拒絕,像個難纏的好`色之徒,可偏偏炎涼瞪圓的眼睛,分明看見他眼底那絲被強壓下的冰冷。是的,冰冷,甚至歹毒。那一刻炎涼幾乎要以為:他是恨她的吧……恨極了,殺父之仇這般的恨了,才會像現在這樣恨不得將她拆骨入腹……這男人終於盡興終於鬆手,炎涼當即一巴掌刪去。他竟然沒有阻擋。清脆一聲響,蔣彧南的臉上頓時通紅一片。炎涼眯著眼看他,憤怒之餘隱隱又不相信,上次她想要教訓徐子青,可是輕易就被他架住了手腕,以他眼疾手快的架勢,這次不可能阻擋不了她。蔣彧南用手指碰了碰開裂的嘴角,迎上她的視線時,毫不吝嗇地給個微笑。這模樣,就彷彿在告誡她:我只是允許你揍我。如果我不允許,你根本動不了我分毫。炎涼終於想到一個詞來形容這個男人此時的模樣——有恃無恐。這越發讓她發恨咬牙,轉眼已從離洗手間最近的乘客桌上拿起杯水,當即要往眼前這張英俊但令人厭惡的臉上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