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晉把顧勝男撥回自己身後,優哉遊哉地向徐招娣做最後的結案陳詞:“事情就是這樣。”徐招娣傻了,這一時之間她接收的資訊量太大,已經超過她的頭腦所能負荷的極限:“那……額……”就在她不知要怎麼說下去的時候,路晉幽幽地給出最後一擊:“對了,你應該還不知道孟新傑住院的訊息吧?”腦子剛剛開始恢復運轉的徐招娣這回又愣住了。“他就是為了把我從這個女流氓手裡拯救出來,才被她打傷的。”他控訴一般地回看顧勝男一眼,後者被他死死捂著嘴,想控訴卻不能,只能任由這個男人繼續信口胡謅,“他昏迷前的最後一秒還在呼喚著你的名字,你不去看看他?”這個男人撒起謊來,臉不紅心不跳的,也難怪徐招娣被他忽悠了,緊張兮兮地問:“哪家醫院?”徐招娣就這樣被忽悠著狂奔而去,完全沒注意到路晉身後那個正拼命搖著頭的顧勝男。等徐招娣的腳步聲消失在過道的盡頭,顧勝男才終於把這個男人的手從自己嘴上掰開,自己之前真是小瞧他了:“你不去演戲都可惜了。”“你把孟新傑砸傷了,讓你朋友替你去慰問一下,那樣的話孟新傑不僅不會怪你,反而會感謝你,說不定還會嫌你那一下砸的不夠狠,”路晉斜睨她,“我是在幫你將功補過,你反倒還怪我?”顧勝男下意識地想要反駁,可這男人把話說得這麼滴水不漏,她不同意都不行。偷偷抬眼看他,這個男人雖然臉部表情依舊十分嚴肅,可他那沾沾自喜的目光出賣了他——這個男人正在為成功教訓了她而偷著樂。此時不親更待何時?顧勝男慢慢地湊過去,想著一定要親他個措手不及,把運氣奪回來了之後就可以把這個男人掃地出門了。5厘米。3厘米。1厘米——一隻手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抵住了她的唇。偷襲失敗的顧勝男立即對著某人惡臉相向。某人不為所動,收回手指:“如果你替我做一個月的飯,我勉強考慮讓你親一下。”替他做一個月的煮飯婆?顧勝男斷然拒絕:“你休想!”“那你也休想能親到我。”路晉說完便優哉遊哉地走出顧家,一瘸一拐地來到隔壁。顧勝男在原地氣得直跳腳,他又悠悠地丟來一句:“把我行李拖過來。”當徐招娣打電話來慰問顧勝男時,顧勝男正在廚房裡忙的火熱——“怎麼樣?同居生活還愉快吧?”徐招娣在電話那頭色眯眯地揚著尾音。一想到自己竟然把這難得的假期耗費在了自家廚房裡,顧勝男深吸了幾大口氣才忍住沒有咬牙切齒:“我在做菜。”“哇!這麼甜蜜?這麼快就親自下廚套牢他的胃了?”顧勝男又忍不住深呼吸了。實在是……有苦難言。顧勝男剛掛上電話,對面廚房裡就滑出一個小籃子,籃子順著兩家廚房之間的那條滑索一溜煙地滑進顧家廚房的窗戶,最終停在顧勝男手邊。某人搬到隔壁的第二天,就找人找人安裝了這個滑索裝置時,當時顧勝男還不知道這是做什麼用的,更不會預想到這道滑索如今會成為她揮之不去的夢魘。顧勝男從小籃子裡取出便利貼,只見上頭寫著:“剛才忘了告訴你,煎魚柳要用鱈魚腹部的肉,還有我不吃豌豆,雞胸豌豆酥盒裡的豌豆換成青豆。”可憐的便利貼都快被顧勝男捏爛了,還是沒能平復她的心情,這回連深呼吸都救不了她了,顧勝男張嘴就衝著對面廚房大吼:“路晉!你個天殺!混蛋!楊白勞!”“……”安靜之中,又有一個小籃子從路晉家的廚房視窗滑出來,滑到顧勝男手邊。顧勝男看一眼籃子裡的便利貼,躲在對面廚房某個角落的某人竟然糾正她:“楊白勞是受剝削的那個,你應該罵我黃世仁才對。”顧勝男覺得自己快要被氣得吐血了,實際上卻異常堅強地站在原地,手裡的便利貼她看了一眼又一眼,最終妥協,咬牙切齒地把剛剝好的豌豆放進冰箱,拿出還未剝殼的青豆。最終把做好的菜裝進小籃子裡,按一下牆上的按鈕,“吱”的一聲,籃子帶著她做的食物和飽含了她的血淚的便利貼飛向對面廚房的視窗。她的便利貼上只有一句話:“說好一個月後讓我親一口的,你別反悔。”顧勝男每天提心吊膽,無時無刻不盼望著能轉運,可她和路晉的“一個月”約定還沒到期,她就已經預感到自己要倒大黴了——紫荊酒店每個部門的公告欄上同時貼出了由程子謙總經理親自簽署的裁員公告,裁員幅度高達30%,具體的裁員名單會經過程總和各部門負責人商定後再公佈。訊息一出,頓時鬧得人心惶惶,誰都在猜自己什麼時候得捲鋪蓋走人。顧勝男比他們所有人都還要擔心,如今正值她的倒黴期,最有可能失業的就是她。徐招娣給她出主意:“你不是替你們程總被人潑過一身的果醬嗎?他也算欠你個人情啦!你肯定不能要求他保你不失業,但你大可以要求他提前告訴你,裁員名單裡到底有沒有你。你也好心裡有個底,免得一個人老胡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