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他也不記得今天是什麼日子……商陸倒眼疾手快,接住即將落入垃圾桶中的蛋糕。看她怒氣衝衝的模樣,秒懂,有些懊惱地皺起眉:“100天?”……現在才想起來,晚了,女人這生物複雜就複雜在這兒,他明明記起了日子,她反而更生氣了,手裡的蛋糕一把推他身上。轉眼間,商陸前襟上全是奶油。“回去加你的班吧!”向南星頭也不回地走了。“南星。”她腳步不停。“向南星。”喊她全名,看來是生氣了?向南星依舊不停,進了臥室就要反鎖門。卻被他抵住門。隔著門縫,她聽他沉了口氣。看來是真生氣了。向南星低頭瞧他一身的奶油,正生著的氣,似乎散了那麼一絲。她這麼稍一洩氣,他便循著機會,用力推開門。拽住她。一瞬不瞬地看著。他很開心,只是沒寫在臉上。她很不開心,卻是完完全全地寫在了臉上。向南星語氣梆硬:“看夠了沒?!”“沒看夠。”“……”“向南星。”“……”又喊她全名幹嘛?向南星掙了一下,沒掙開。“我是不是還沒對你說過……”向南星又聽見他沉了口氣。不知為何,這回向南星輕易就辨別,那不是在生氣。而是在緊張。一如他扣住她手腕的掌心,緊了又緊。“……我愛你。”他說。 女人吧,說難哄,倒也好哄,雖依舊一言不發地回了屋,卻是去幫他拿乾淨衣服去了。等向南星拿了乾淨衣服折回來,那已經塌了一半、就剩個底座的蛋糕,被他勉強切出一塊,瞅著賣相還可以,才送到她面前:“下個一百天一千天,可別再拿蛋糕砸我了。”這麼委屈……向南星“噗嗤”一聲,笑了。現在想想,幸好那三年他們分開了,照現在這架勢,那三年他們還在一起,肯定也早就吵散了。當年的商陸可不會像現在,放下一切面子來哄她。見她沒動,商陸用叉子切了一小塊蛋糕送到她嘴裡,她肯吃,證明消氣了。這蛋糕賣相和口感成反比,向南星暗忖著下次再也不定這家了,他送到她嘴邊的第二口,她避開沒接,只把手中的t恤遞向他:“趕緊把衣服換了吧。”“還需要換麼?”他音色很低。“難不成你還想一直穿著這件帶奶油的?”“還需要穿麼?”音色愈低。向南星瞬間領悟過來,不說話了。“還困麼?”商陸放下蛋糕,上前一步,將她抵在餐桌旁。他的嗓音和視線,誘哄著她,音色也隨之低了,變得沉吟一般:“……不困了。”他的胳膊繞過她,拿起餐桌上的酒杯,含呷一口,微俯下身吻住她,向南星喉間微微一滑,吞下他哺餵過來的紅酒。一點點酒精正好,只令神經更加敏感,他還在飲鴆一般含住她唇舌細品,她的手已攀上他衣襟,一顆一顆解他的紐扣。確實,還需要換什麼衣服呢,她那麼慢條斯理,半天還剩一顆紐扣未解,商陸一挫眉,隔開她的手,自行一把扯了襯衫,掐著她的腰向上一提,紐扣崩落在地的輕響隱去的同時,向南星已被他扣在了餐桌上,一絲不苟地品嚐起來。11月,商陸帶隊參加富通舉辦的ai影像大賽。並沒料到,賽前會碰上老熟人。只是這老熟人,如今已成陌生人。“聽說你們拿到cfda的批准了,恭喜。”半年沒見,鄒然已經能借住柺杖走路,還挺春風得意。商陸的表情,教人猜不透此刻的他,面對眼前這一切,是作何感想。他只說:“我卻沒聽說,你入職了富通。”鄒然笑笑。笑得同在一旁的紀行書冷下臉來。“我之前太傻了,現在才明白過來,人應該往高處走。不然……”鄒然看一眼面前這男人衣冠楚楚的模樣。日漸成熟的外表與談吐,一如既往地吸引人,只是她,已心如止水,“不然,就只能像商先生一樣,都已經成了公司老闆,還需要親自帶隊來參賽。”商陸面無表情,不予置喙,一旁的紀行書,臉色卻又變了變。從詫異,到隱怒不發,只在鄒然的這短短兩三句間。鄒然語氣平淡的歧視,傷人自尊,大家原本是那麼友善的關係,怎麼如今卻只剩針鋒相對?可惜鄒然如今作為ai影像大賽的技術顧問,代表富通,而他們,只是區區一個參賽小公司而已。大賽歷時一個月,四個賽程,從肺結節篩查開始,最終會與影像科醫生及人類腫瘤專家進行人機pk。此次大賽是ib、通用、富通醫療一同發起和支援,規模和資料量也在世界範圍內絕無僅有,共有 16 家全球知名腫瘤醫學中心,為本次比賽提供脫敏和標註的、近 3000 例高危患者的低劑量肺部 ct 影像資料。肺部結節作為癌症早期症狀,尺寸非常小、對比度低、抑制化高,還容易和毛細血管、結核、假瘤等產生混淆,是重疾預測的難點。昂科的oncall機器人,從肺結節篩查環節就一路領先,卻在人機pk環節,出現了6的誤診率。而富通的arti機器人,誤診率只有3。昂科要求對結果做複核。複核被駁回。並且,在賽後的媒體通報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