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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越過了山嶺,後頭的路,雛熟悉,她便叫住阿舟,蹲下身,與他平視,說:“到這裡就可以了,你原路返回,回家去。小心點,這個給你——”說著就往他手心裡塞錢。阿舟想跟她去,她不肯,臉色沉下來,他才依依不捨往回走,三步一回頭。雛並沒有急著趕前路,而是呆在原地,直到那一枚微暗的手電的光消失在了視野盡頭,才安心上路。沒有了小孩子的跟隨,她的速度快很多,在山路上行進。夜蟲在鳴叫,樹葉被風吹動,頭頂,被參天大樹遮蓋了的,越發顯得清冷的月光。 直到看見遠處燈火,雛知道,自己離目標近了。特質的旅行包背在背上,很沉,卻阻礙不了她的腳步。原本密林盡頭是一片埋了雷的地,政府用十年時間清了雷,原本寸草不生的雷區也漸漸有了生物。危險的生物。比如,蛇。雛看著這條盤踞在樹丫上吐著信子的冷血動物,慢慢停下腳步。蛇的眼泛著光,與這個女人對視。誰先出手?蛇身動了,緩緩地,朝雛探了過來。雛自背囊中摸出小刀,刀面折射月光,她看清了蛇的具體方位,出刀,刀尖正釘在蛇的七寸處。 分毫不差,她迅即出手扼緊蛇滑膩的身,就勢握住刀柄一劃,蛇整個柔軟的腹部被取齊割裂開來。刀掉落在地,雛正要舒一口氣,突然,刀落著的那一處,尖銳的警報響了。 陷阱 警報驟然響起,尖銳刺耳,延綿百米。 近在咫尺,高牆電網內的,正是拉蒙家的本營。守衛森嚴,警報聲,不知會引來多少人。雛暗自懊惱著自己的大意,身還未動,突然間,“咔”,四周驟然亮燈。隱藏在林子裡,樹木後。四個方向。燈杆高近10米。 大功率直射光。光線集中,投射在雛的身上。無處可逃。 極端刺眼的光直射眼睛,雛條件反射抬胳膊擋在眼前。她自認為原始的、寸物不生的叢林,竟處處都是為她而設的陷阱。 精心策劃,毫釐不差,只等她,自行落網。 眼睛被刺痛,幾乎要落下淚來。 她在這光亮的中心矗立片刻,心中想著要如何逃脫。同一個時間,百米外,蒙拉本營。一間長年不允許開窗,不允許亮燈,室內奢靡卻陰暗的屋子。監視器前。唯一的亮光,正是這小巧的顯示器。 斑駁的光影,只堪堪暈亮一隅。閃爍的朦朧中,一名長相陰柔、面色慘白的男子,慵懶地斜倚著藤椅,側著身子,藤椅旁立著金色、古樸的水煙,男子的手指,若有似無地纏繞著蛇身般柔軟的軟管。含著菸嘴,“嘶——”地吸一口。立即,透明容器罩內,“咕嚕咕嚕”,一串氣泡竄起。男子的目光,定格在畫面中那個無可遁形的女人身上。 百聞不如一見,自己那位故友的女人,原來是這番模樣。 他得意地微笑起來,卻又驀地止住笑意,彷彿百思不得其解般,輕蹙眉頭,無辜,卻又詭異地目露兇光,依舊一瞬不瞬盯著那監視器:“穆,你豢養的獵物,卻執意要踏進我的地盤。有趣……”一口氣舒不上,他痛苦地咳起來。卻在這咳嗽聲中,極其困難地,嘴角重新揚起:“……有趣。” 驟亮的光線猶如無情的囚牢,將這個女人困在其中。光明與黑暗,一線之隔。聞訊出動的守衛快,她更快。看清楚了光線的來向,她轉眼間已回到陰暗中去,踏過那“一線之隔”時,遠處瞭望燈臺上掃射而來的子彈,飛過她的身旁,擦身而過間,“噗”地沒入身後的樹幹上。她帶的槍射程均不過60米,不能反擊,只能躲。 蒙拉家的二少爺歷來深居簡出,外界傳聞,多年前,因其守衛的疏忽,這位金貴的主子受過一次重傷,傷患遺留至今,因而他對住所的可 控性要求極高。如古時權貴,雖割據一方,卻要囚在自己建造的牢中。然而,這精心圍建的高強電網,於這個超級大國國安局都進出自如的女人,自然不在話下。她躲過瞭望臺上掃射的機槍,和胡亂掃描著的巡邏光,掃射的聲音。在巡邏光無法觸及的角落站定,卸了暫時無用的裝備,手腳並用,眨眼間便攀爬上瞭望臺。她不想牽連無辜人命,無聲無息來到那士兵身後,纖細卻有力的手臂探向前。手中的巾帕溼透,全是乙醚。乙醚捂口。 身強力壯煩的男人開始掙扎,雛捂著他的口,肌腱用力,猛地將他撂倒,巾帕始終不鬆開。確定他已昏迷過去,雛蹲下身,在瞭望臺四周的木質片欄的掩護下,剝下那人的衣物換上。將士兵的手腳纏上,嘴堵上,之後,雛站起身來,展開事先花高價買進的路線圖,就著這一覽入目的高度,用望遠鏡探勘四周。蒙拉本營共有五處關押犯人的地方,她默默記下方向,計算路程,也便於決定什麼時候打電話叫人開吉普車來接應。她的望遠鏡掃過那鱗次櫛比的矮房,沒有做停留,之後便跳到了別處。 而那矮房中,某個光線昏暗的房間,有人叩門。屋內的男子松齒拿開菸嘴,微微揚了揚聲,“進來。” 來人進屋,已儘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