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顏呢,會是我塑造的最特別的一個女主,這一句“夏娃”可不是白叫的。我要念咒了:撒花吧,撒花吧,不撒花的,沒大黃瓜吃!遺愛記03餐廳的義大利菜做得很地道,趁新男友去洗手間,冉潔一趕緊問:“你覺得他怎麼樣?”“不錯。”真是千篇一律的答案,冉潔一抻頭暗忖,自己是不是該苦笑一聲?垂眸想了想,實在笑不出來,“我上午在你辦公室外頭,見到了個女人……”池城似沒聽見,低頭專心致志享用白松露菜式。“我好像在你的錢夾裡,見過她的照片。”“我錢夾裡沒放照片。”沒什麼表情,回答也漫不經心。“不是你現在這個錢夾,是那個,”他從來不是說話拐彎抹角的人,突然這樣閃避起來,冉潔一有點應付不了,“記不記得上次我們去瑞士度假,你掉過一個錢夾?你那時候都跟瘋了一樣,讓工作人員陪著在雪場找了幾天……”這時,無意間瞥見義大利人的身影,冉潔一頓住,沒再說下去。這樣刨根問底,連她都鄙夷自己。午餐有點不歡而散的味道,雖然他最後依然微笑:“帶你男朋友到處逛逛吧,等我這陣子忙完,一定盡地主之誼。”池城近來昏天暗地的忙,金寰歷來是穩紮穩打的經營團隊,用地預審、環境評價、招投標都已經鋪開,可工程前期,還是令他傷透腦筋。一個多月後才想起自己似乎還欠一頓“地主之誼”,打電話過去,冉潔一早已換了下一任男友。想勸勸她別這麼放縱自己,可聽她在那頭語調歡快,池城也沒多說。剛掛電話,秘書的內線就打進來,提醒他晚上要請規劃局的人吃飯,快到點了,得趕緊走。飯局設在湖南的飯莊,一輪酒敬下來,所有人都“哥倆好”,續攤的夜總會里多了美人做伴,喝的就更多。池城從包房裡出來的時候,小姐竟也跟著出來,池城揉著太陽穴擺手讓她進去,自己三拐兩拐,扯鬆了領帶,到僻靜處抽菸。這是城中最大的夜總會,燈紅酒綠,夜色旖旎,設在拐角處的洗手間都是黃銅把手,熠熠生輝。周圍夜夜笙歌,唯他孤身一人。靜謐中,突然就有一抹身影,捂著嘴衝進洗手間。時顏扒著馬桶吐得很是悽慘,終於胃裡不再翻攪,才拎著裙襬,狼狽地站起來。對著歐陸鑲邊的鏡子憤憤咬牙,合同還沒簽,就喝了她8萬的酒走,“他媽的!”罵了一句,才不再那麼肉疼,漱口補妝,噴一噴口腔清新劑,邊低頭順著裙角,邊走出洗手間。一雙鋥亮的皮鞋出現在她面前。鞋是好鞋,時顏沒好氣,頭也不抬:“讓開!”對方沒動,依舊攔著她前路。時顏扶著額頭抬起臉,一副要教訓人的模樣,嘴都已經半張開,看清眼前人,卻愣住了。她反應倒快,愣過就笑:“好久不見,真巧啊。”池城上下打量她一輪,膚齒俱白,薄薄的嘴唇玫瑰色,黑色的裙,寬腰封勒出曼妙曲線,初夏季節,穿的未免少了點。他越是冷臉,她越是巧笑倩兮:“對了,下週就要開標,如果中了,我一定代表我們設計院,請你這個大恩人吃飯。”句句官話,說得時顏自己都覺得有點假惺惺。在他的沉默中,時顏臉上的笑越來越掛不住,“不打攪你了,我也還有局,得先走。”不知算不算躲過一劫,時顏轉身的一瞬就撤了笑臉,卻在下一刻手腕一緊。很突然的被他抓住。“你……”“怎麼?”池城的面容恍若布著層霧一般,將真正的情緒藏得極深。他沒說下去,鬆開攫住她腕子的手,遞過來一個小塑膠藥瓶,“解酒藥,你拿著。”他的嗓音略有些清冷,眸中淬著黯黯的光,疏離又得體,時顏一瞬不瞬盯著看,無聲地嘆了口氣,這樣的男人,真是美好,她原本以為自己戒得掉……池城把藥瓶放她手裡,離去。看著他慢慢走出自己視線,時顏腦中那根用以自持的神經“砰”地斷了。“等等!”池城背影一顫,竟真的停下。卻沒有回頭。時顏快步趕上,短短距離卻有種氣喘吁吁的錯覺。穿著高跟鞋的她,身高仍只到他耳根,她仰著臉,正與池城低眸俯視的角度契合。連這種高度差,都能勾出時顏對過往甜蜜的記憶。真是要命,她想。“別對我這麼好,你會後悔的。”池城像是不明白她的意思,微微眯起眼。那是他遇到難題時的習慣動作,時顏沒解釋,突然踮起腳湊近他。池城下意識退後一步。他臉上晃過一絲侷促,這女人觀察到,竟肆無忌憚地笑開,池城感覺到溼熱的氣息噴在他頸項,再難板著張臉。時顏在他白襯衫領口印下一枚唇印。很用力,唇印完整,鮮紅欲滴。她仰起臉直面他,眉梢眼角盡飛揚,都快帶上點邪氣:“看你回家怎麼解釋……”這挑釁的女人!池城是心火突然上竄至頭頂,也道不清自己在氣什麼。時顏正要退開,驀然被他鎖住腰肢,一下子撞進他胸膛。時顏胸口悶疼,猶不及反應,他另一手已托住她的頸子,不再給她半點空隙掙脫。池城居高臨下,盯著這個招惹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