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我才知道,那女人其實很沒心沒肺,又狡猾,脾氣又差。可就是那麼奇怪,她越是這樣,我越放不下她。”“……”“時顏,你告訴我,我該拿她怎麼辦?”“……”“……”時顏站起來,背過身去:“放棄她吧,她不愛你。”裴陸臣依舊每天往家裡送禮物,可他本人,沒再出現。時顏回了s市,不僅沒病假,反而比之前更忙。想要抽空去處理些私事,卻擠不出半點時間。池城的工作手機永遠拒接她的電話,私人手機24小時關機。手上的繃帶剛拆,時顏就啟程去深圳談專案,對方老總請客吃野味,吃到她傷口發炎,可依舊得陪著笑臉。時顏深夜回到下榻的酒店就開始吐,頭昏腦脹地睡去,也不知睡了多久,被手機鈴吵醒時,套房裡已經十分亮堂。時顏摸了摸額頭,很燙,像是發燒。抓過手機一看,已經10點多。電話是時裕的設計師chris打來的,語氣又怒又急:“老大,金寰的案子出了大問題。”時顏細問之下才知道事態嚴重。時裕為金寰酒店的設計主打“空中花園”這一景觀,最大亮點就是酒店頂層船型的空中泳池。現在卻被告知,他們的給排水系統出了問題。時顏還有點昏沉,狠捏眉心逼自己清醒:“我們反覆研究過這麼多遍,怎麼可能出問題?”“我們被gak設計院的人擺了一道。他們換了專案設計師,方案一變,酒店內部的水利迴圈全被打亂了,已經在建的部分不能更改,害我們的給排水施工方案不能再用,逼我們改設計。”時顏趕緊爬起來換衣:“他們的專案設計師換成了誰?”“就是最近在華人設計圈裡很紅的那個,揭沁。”時顏腦中一“嗡”。她好不容易理出頭緒:“我馬上去機場,你把給排水的圖紙準備好。”時顏乘坐的航班到虹橋機場是將近下午兩點。一開機就接到chris的簡訊,才知道她們正在金寰出席臨時會議,討論新方案。時顏趕到金寰,衝出電梯直奔會議室,她推開會議室的大門,一眼便瞧見那個附在池城耳邊說話的女人——揭沁。池城看到她,眸光頓時帶點寒意,揭沁卻是先怔住,隨後才朝她模稜兩可地一笑。兩家設計院為方案的事差點吵起來,時顏的到來讓時裕這邊的人頓時有了底氣。時顏懶得吵,直接看定池城說:“池總監,給我們3天時間,我們時裕一定能拿出解決方案。”不等池城開口,揭沁的聲音已經響起:“時小姐,你這是在浪費大家時間。直接轉用我們gak的設計不好嗎?用旋轉餐廳替代空中泳池。”時顏對此充耳不聞:“池總監,金寰酒店設計的最大亮點就是這個空中花園,你捨得因為這麼點小問題,放棄原來絕佳的設計?”池城淡淡看她一眼,真的很淡,近乎冷漠:“這算小問題?”她竟想不出話來辯駁。這個男人,原來也是狠得下心來把她逼到絕境的……有一瞬間,她覺得委屈。時顏頭有些昏,不得不強打起精神,牙齒將嘴唇咬的發白:“池總監,3天時間而已,你都不肯寬限?如果我們真的想到了解決方案,而‘空中花園’卻就此擱置,那是金寰的損失。”池城定眼看她的臉。他看到了這個女人強勢的眸光裡,那一絲脆弱。或許那只是錯覺,池城想,他卻,做不到視若無睹。池城倏然站起,屈指扣一扣桌面,示意在場所有人噤聲,他像是不耐:“給你們時裕3天時間”“”時顏是一分一秒的時間都要抓緊,時裕的設計師們陪著她,直接留在金寰改設計。五臺膝上型電腦,一個會議室,無數攤放在會議桌上的圖紙勾勒出她們此時毫無頭緒的繁忙。落地窗外,夜已全黑,會議室卻燈火通明。時顏看看錶,再看看個個神色緊繃的同事。“你們先去吃晚飯吧。”時顏這麼一提醒,所有人才恍然發覺時間已晚。“我們還是叫外賣上來吧。”“在這裡吃弄髒了圖紙怎麼辦?你們都去餐廳吃,幫我帶杯咖啡上來就行了。”她始終是發號施令的人,同事們都聽她的,魚貫出了會議室。空餘她一人的會議室裡,只有鍵盤敲擊的聲音。時顏在電腦前,做了無數遍資料換算,沒有一次是合格的。現在不用摸都感覺得到自己額頭有多燙,時顏也沒辦法,只能拼命喝水。就在這時,門被人輕聲推開。時顏回頭就見揭沁站在門邊,手裡還拿著杯咖啡。時顏沒好氣:“你要說什麼風涼話儘快說完,我沒空陪你。”揭沁優雅地走近她:“我在餐廳碰到你同事,他們請我帶咖啡上來給你。”時顏看都不看她:“別假惺惺,我看著噁心。”揭沁踱到一邊,翻了翻她的圖紙,突然發出“哎呀!”一聲,時顏看過去,下一秒“唰”地站起。時顏的設計圖上全是咖啡,褐色液體流了一桌,揭沁站在一旁,晃了晃只剩半杯的咖啡杯:“真對不起,我剛才手抖了下。”時顏朝她走過去,腳步特別慢,像是壓抑著什麼:“我都躲回中國了,你還不肯放過我?”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