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睡?”回答她的,是貼上她後頸的他的唇。廚房沒開燈,光源都來自於外頭的壁燈,時顏晃了晃腦袋,一回過頭去,就見他一雙在黑暗裡熠熠生輝的眸子。“幹嘛?”她問了個蠢問題。裴陸臣唇角微翹,在似明似暗的光影中,拉出一道美好的弧度,再往前湊一點,便吮上時顏的耳垂,他的唇貼著她的耳翼,慢慢說出兩個字……蘭博基尼突然加速的一瞬,帶來的酥麻感和震動感,和性快`感十分接近。駕駛座內,裴陸臣的臉色被車頭燈襯得一片僵白,身體雖還未從方才無處紓解的渴求中掙脫出來,可他如今腦中只有一個念頭:離開這裡。激吻的餘熱仍留在裴陸臣體內,可是到了緊要關頭她僵硬的反應,卻終究令他無法繼續下去,這女人的不安如此明顯,即使她有心迎合,甚至勉強自己解開他的衣釦,可他,如何能強求她更進一步?如此磅礴的挫折感,於裴陸臣,還是史無前例。而平靜生活的假象,也終於在這一晚被打破。他穿衣起身,尋了個藉口出來,而她,捧著床單坐在床頭,沒有出言挽留。夜色包裹的,到底是他一次又一次的失望,還是他從未有過的無力感?裴陸臣把作息規律永遠正常的邊醫生從被窩裡叫起,再拉上其餘幾個,一道去5環飆車。飈完一輪後各自休息,已鐵了心要做24孝男友的裴陸臣如今一反常態,朋友也納悶:“咱可都奉你為圈子裡重色輕友的典範了,沒想到原來你還記得哥幾個。”裴陸臣原想,這快意殺伐的速度能助他把所有煩惱拋諸腦後,卻原來,絲毫無效。被這樣揶揄,他也自始至終一語不發,接過邊疆拋過來的礦泉水,喝了一口而已,就一矮身,坐回車裡。哥幾個還沒反應過來,裴陸臣從車裡頭伸出隻手來,揮一揮:“走了!”正眼都沒瞧諸位一眼,車窗降下又升起,裴陸臣的車伴隨著引擎的低吼,很快消失在道路盡頭。回到家已是清晨。6點多鐘光景,天是灰的,心是冷的,連裴陸臣都不禁要想,這天氣還真是應景。一進房間就看見時顏,瞧不出她是一宿沒睡,亦或剛醒,總之她披了件睡袍,迎面走向他,也不說話,只沉默著接過他掛在臂彎上的外套。她返身走向衣帽間,被裴陸臣抻手捏住了腕子。他的身上猶自殘留著夜風凜凜的寒意:“我發現我錯了。”她睡袍的質地絲滑微涼,襯著他的手心也是一片涼意,她沒聽明白,皺了皺眉:“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