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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陸臣眼睛一眯,嘴角一勾:“想你了唄。”甜言蜜語終於逗得她笑了,見這女人眉心的糾結消失無蹤,裴陸臣學她咬唇彆扭一笑,“對了,你怎麼換了個保姆?小麗呢?”“手腳不乾淨,被我辭了。”說這話時,時顏正瞥見相框鏡面上倒映的她,自己都禁不住要鄙夷自己:這個女人,還真是撒謊撒得面不改色心不跳。時顏調轉視線,找些別的東西來看。偏頭就見窗外一片無星無月的天,原來不知不覺,早已夜深。裴陸臣一路舟車勞頓,沒等時顏忙完就先回了房。待時顏整理好檔案,窗外竟已飄起了雪。在開著暖氣的室內,她都覺得冷。時顏去嬰兒房看了看,孩子小早已酣眠,睡得很香。而屬於她的,則仍是一個不眠夜。她就這樣腦袋昏昏沉沉地趴在嬰兒床邊,闔上了眼。再醒來時已是翌日,她不知何時已回到主臥,有人悉心地為她掖好被角,可她下意識扭頭看向另一邊床榻,卻是空的。一拉開窗簾,空中立即懸浮上一層寂寥的陽光。外邊的世界,已是銀裝素裹,可這高階住宅區的物業,不出半天就已將殘雪清理得絲毫不剩,平白浪費了個打雪仗的好日子。時顏一整天放假在家,可到了中午,裴陸臣仍不見人影,也沒有掛個電話回來,這情況還是頭一遭,然而時顏主動撥過去,那端的裴陸臣卻絲毫沒有異樣,聲音也歡快無虞:“怎麼?半天不見就想我了?”時顏一手抱著兒子看電視,一手執著無繩話機,新請的保姆正在廚房忙碌,加上電話那端的裴陸臣,這樣和樂融融的景緻令時顏有了種一切都已回暖的錯覺,心口流淌著暖意,嘴上就不禁回了句:“是哦,想死你了。”果不其然,她一掃陰霾的語調聽得裴陸臣好半晌沒吱聲,他的詫異就這樣透過沉默傳遞過來,時顏正要再開口,懷裡的小魔怪卻突然不老實起來,小手揮小腳蹬的,時顏手裡的話機都被他掙掉了,撿起來後,時顏也只顧得上說一句:“等你晚上回來再聊吧,我這邊有事,先掛了。”裴陸臣就這樣被撂了電話,以至於掛機後他的臉色依舊僵硬。對面的池城將這一切盡收眼底,卻不說話,只是低頭繼續切牛排。此情此景令裴陸臣臉色又垮了幾分,這種迂迴的處事方式,適用於對面這男人,卻不適用於他這種玩票性質的商人。若不是被這通電話影響,他或許還能多撐一會兒。可此時的裴陸臣,已經對這場西餐桌上沉默的對抗失了興致:“你不會真以為我請你吃飯是為了敘舊吧?”池城絲毫不抬眼,只將眉一挑,似是示意他繼續說。被壓制的感覺並不好,裴陸臣的聲音不覺又陰晦幾分:“我查到你是那家kgscity的法人。”池城手中刀叉一頓,又很快恢復動作。裴陸臣忍住掀桌的衝動,一字一頓、緩慢剋制地說:“無論是私事還是公事,都請你,別再來騷擾我的人。”對面的男人終於有了不一樣的反應,只見池城放下刀叉,拿起餐巾印印嘴角,懶懶看定裴陸臣,慢條斯理道:“我承認,剛才聽你們打情罵俏,感覺是有點糟,不過我還是有必要提醒你,她是那種可以把自己偽裝得很好的女人,她對你甜言蜜語,不一定是真的。”裴陸臣愣了半秒,霍地失笑,纖塵不染的落地窗,嚴寒料峭的天,裴陸臣掛著笑容的臉,也是一派料峭:“我怎麼和女人相處也與你有關?你未免管得太寬了。”池城不打算再繼續這個話題,掃一眼裴陸臣放在桌邊的黑莓。他與她大學時代也曾對情侶手機這種玩意樂此不疲,思及此,不禁輕笑,而後正色而言:“我不介意管得再寬點--你家裡應該還不知道你正和什麼樣的女人交往,需不需要我找人去透露點風聲?”裴陸臣臉色倏變,池城卻驀地笑開,“抱歉,在你調查我的時候,我也找人查了你。”見裴陸臣面色冷硬,餐刀捏得死緊,池城心情頓好,“其實我這也不算是調查,畢竟裴家在北京這麼出名,用腳趾頭想都能明白,你們家接受不了時顏的。”眾多思緒阻塞在裴陸臣心口,越是難以紓解,越是要擺出一副隨適慵懶的模樣:“這些我都擺得平,你恐怕多慮了。”池城不為所動,只淺淺淡淡地瞧著裴陸臣:“你應該很清楚時顏的個性,她是那種不懂得委曲求全的人,而且對她來說,男人永遠沒有親人重要--我也不瞞你,她確實拒絕了我試管嬰兒的提議,但我兒子的病這樣拖下去也不是辦法,總有一天她會答應。你們家如果真能接受一個和前夫生了兩個孩子、至今還牽扯不清的女人,那我佩服你們的度量,可時顏呢,她會開心麼?”她不開心……這是裴陸臣無法辯駁的事實。“你替我兒子做了很多,可我那兩刀也不是白挨的。這賬是怎麼算也算不清了,你接受一個女人這種方式的償還,你也開心不到哪兒去吧。”他的話,針針見血,面前擺著五分熟的牛排,一刀下去即刻見血,一如裴陸臣此刻的心境。裴陸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