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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似就堵去了半個世紀,好不容易到了醫院,醫生一時也說不出癥結所在,面對時顏,氣勢陡低:“是什麼情況現在還不清楚,深度檢查之後才……”時顏險些要揪住他領子破口大罵,聲音卻抖得無法成言,只是緊緊攥著白大褂,哮喘病人般急促呼吸。有人把她的手從白大褂上拉開,時顏都顧不上看,“我在你們醫院花了那麼多錢,你他媽就還給我不清楚三個字?!”時顏的理智被恐慌的火燒得灰燼都不剩,被人拉開後立即再度衝上去,不討個究竟,問不出個結果,她怕自己會瘋掉。小丹不敢吱聲,護士也不敢靠近,全當她是潑婦,卻仍有一人不懼,愣是制住她。這回時顏幾乎是被攔腰架開,直到被人箍著拖拽到外頭,才被鬆開。時顏甩手就要揮開那礙事者,手卻被按住了,對方力氣大,時顏怎麼也掙不開,憤憤抬頭,迎上的是池城的臉。“冷靜點。”他面上的擔憂絲毫不少於她,而他選擇壓抑,她卻沒有和他一樣的自制力。總想有個管道抒發,不能傷那醫生分毫,就只能像現在這樣,死死摳住自己掌心,“他們要把我兒子治死了,我要怎麼冷靜?”池城低眉思忖半秒,她的偏執他最清楚的不是?他執起她的手,掰開她自虐的指尖。她掌心的指甲印已經開始泛血。池城看著,眉眼間彎彎的,是疼惜的弧度。他脫下外套丟至一旁,攬臂將她擁至懷裡,另一手扣住她的後腦勺,要她貼住他肩頭:“像你原來那樣做就可以。”原來的她失去理智時會怎麼做的?時顏幾乎是本能地張口,照著他的肩頭狠狠咬下。他吃痛的時候骨骼和肌肉會繃緊,整張臉的線條也隨之變得冷硬,卻半聲痛呼都不肯發出,甚至,眉頭都不皺。她的怨轉移成了他的痛,他的痛,會讓她變得無力,變得不再像刺蝟。她曾多少次把委屈發洩在他身上?多到時顏都已數不清。她慢慢鬆開牙齒。“冷靜下來了?”他這麼問,時顏卻不知道自己是點頭亦或搖頭,就這樣站在過道,失神。經過全身檢查後醫生終於能給出答案:“長期輸血會有毒素沉澱,咯血也是排毒的一種方式。不用太緊張。如果你們擔心,可以讓孩子再留院看看。”面對醫生這種見慣了生死的淡然,時顏面無表情站起,“小丹你在這兒顧著,我回去拿kgs的換洗衣物。”她有多久沒對他交代過行蹤?即便她這話是對保姆說的,池城仍然隨她站起:“我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