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詹亦楊不動聲色地笑了下,卻頓時讓胡一下有了種掉進圈套的感覺。他推著她的下巴示意她往斜前方看——不看不得了,一看變化石,假洋妞就蹺著二郎腿坐在那兒看著他倆。胡一下的聲音不由得壓低,再壓低:“你怎麼不告訴我她也在?讓她看了這麼久的笑話,多丟人啊!”詹亦楊默默地摟過她的肩膀,不說話,胡一下條件反射地要把他的爪子扯開,見假洋妞起身款款而來,愣是忍著,微笑著,和預設扮一對璧人。假洋妞淡淡地掃了她一眼,說話時帶著香蕉人特有的咬字不清:“雖然你讓我見識到了一個有喜怒哀樂、會激動、會妥協、捨得多說話的ars,但我還是很討厭你。”胡一下假笑一下:“謝——謝——我也沒多喜歡你。”等假洋妞一進病房,胡一下就甩開某人的爪子,這回他倒不攔她了,胡一下想。就這樣一走了之太便宜他了,不佔點嘴上便宜,難解她心頭之恨。於是乎,衚衕志清清嗓,鄭重宣佈:“既然你都可以隨便和誰goodbye kiss,我也跟許方舟goodbye kiss去。”“不準。”“憑什麼不準?州官放火,百姓點燈,誰也不礙著誰。”他冷硬的面龐上漸漸彎起一抹淺笑,笑得太真摯,反而讓人覺得奇怪。他就這樣掛著乖戾的淺笑低聲說:“要知道,你嫉妒了只會吵架,我嫉妒了,可是會出人命的。”胡一下如今的感受已經不能用“惡寒”二字來形容了,簡直是如墜冰窖、血液結冰,雙臂抱著臂膀趕緊走到太陽底下曬曬,以去掉這股陰寒。“打算什麼時候回家?”“看我心情,這幾天都別讓我看見你。”“別讓我等太久,說不準什麼時候我忍不住要扛你回來。”“我改主意了,衝你這句話,我死都不回去!”發了毒誓的胡一下幾天後就後悔了。她完全可以把這一切都歸罪於老天的作弄,她也完全可以把這一切看做一個單純的巧合。但實際上胡一下悲催地意識到,這一切都是自作孽不可活。兩條槓——中標!胡一下看著驗孕棒上的顯示結果,無語望天。誰能告訴她,這一切都和上次一樣是場烏龍?她為什麼要跟qq女討論大姨媽來不來的問題?她為什麼要手癢去看冷靜那個從包裡露出一角的長方形盒子裡裝的是什麼?如果不是她跟qq女抱怨自己大姨媽遲遲沒來,qq女就不會把她的心思往“中標”這事兒上引。如果她沒有手癢開啟那個盒子,就不會看到那支驗孕棒。如果冷靜只買了一支驗孕棒,就不會有後面的慘劇發生。如果不是因為這一天她破天荒早起,無所事事,她就不會抱著“試一試”的心態,一“試”就把自己“試”進了萬劫不復的深淵。再往久遠一點的記憶裡倒推,如果她在馬爾地夫沒有玩冷暴力,就不會惹毛他,也不會有那瘋狂的兩天一夜,她也就不用像現在這樣坐在馬桶上欲哭無淚。又或許,在最初的最初她就不該幫忙抓小偷,那哪是抓小偷啊,那簡直是抓了只吃人不吐骨頭的狼啊!胡一下起了個打造,冷靜還在睡覺,她把驗孕棒丟進垃圾桶裡,用慣用的催眠法自我催眠:這就是個大烏龍!絕對是!冷靜最近偶爾反胃所以才買驗孕棒來,而臥,完全沒有孕吐完全沒有不適,一切都搞錯了!對,就是搞錯了,大錯特錯……她今天還要上班,可不能被這烏龍事件影響了情緒,坐在化妝鏡前,深呼吸兩口,鎮定下來,化妝。眼影刷著刷著,一個聲音就開始在胡一下腦中盤旋:我懷孕了?我——懷孕——了?胡一下一驚,猛地晃過神來,看到鏡子裡的自己又嚇了一跳——棕色的眼影赫然擦在了嘴上,胡一下趕忙拿卸妝液來卸掉。卸著卸著,有覺得這卸妝液味道怎麼變得這麼奇怪,低頭一瞧,胡一下對自己無語了——把洗眼液當卸妝液用了。踩著點到公司,同事都說:“小胡今天看著跟平時有點不太一樣了啊!”這都能看出來?胡一下趕緊摸摸肚子,沒隆起啊,還很平坦啊。另一個同事的話才讓她緊繃的神經稍微鬆懈一些:“素顏上班可是需要勇氣的。”“今天起晚了,來不及化妝。呵呵,呵呵呵……”週一是相對清閒的一天,許副總今天飛華南,詹副總今天飛香港,連例會都延期召開了,文職人員基本都挺閒,胡一下卻坐立不安了一上午,撐到十點半,終於坐不住了,拎了包直奔洗手間。躲在洗手間的隔間裡,蹲在地上,五顏六色,奇形怪狀的驗孕棒在馬桶蓋上一字排開,這些都是她上班前買的。胡一下從第一個試到第五個,像在等待最終審判,看著它們一一浮現血淋淋的兩道槓。怎麼辦?怎麼辦?怎麼辦?怎麼辦?胡一下告訴自己:深呼吸,冷靜;深呼吸,冷靜——她深呼吸了五分鐘還是冷靜不下來,終於決定向冷靜求助。“冷二姐,怎麼辦?我好像真的懷孕了。”編輯好一條簡訊,手指顫抖著點傳送。胡一下把驗孕棒打包好扔進垃圾簍,自己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