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怕了?”冷靜突然之間就後悔了,默默退了一步。而他,則慢慢靠近她一步。冷靜就這樣被逼著一步步後退,他也變本加厲,走到她近前,突然一把掀了t恤。“明天我就要訂婚了……”他意有所指地望著她的眼睛,同時微微俯身,手慢慢慢慢伸向她,像要扣住她肩膀。一時間之間冷靜的腦子亂成一鍋粥,不由自主地在心底做著各種句式的排列組合:明天我就要訂婚了,今晚是我們的最後一夜,所以,好好珍惜吧;明天我就要訂婚了,但是我還是放不下你,除了這種方式,我不知道還能用什麼來表達我對你的心;明天我就要訂婚了,不過婚後我和她一樣各玩各的,所以一點兒也不會妨礙我和你之間的關係,要知道在愛情的世界裡,不被愛的那個才是第三者他的手指碰到她的肩膀了,冷靜猛地一醒神,抬頭就見他這已經低下頭來,像是要吻她。冷靜條件反射咬緊牙,閉上眼,整張臉緊繃的就像一堵牆,隔絕一切不懷好意的靠近。可是她等啊等,沒有等到吻,也沒有等到所謂“最後一次”的宣言,而是等到了——“……可是我的禮服出了點問題。”冷靜驚疑地睜開眼,只見他的手越過她的肩頭,從她斜後方的衣架上拿過來一套男士禮服,“你應該能幫我把它改得合身點吧?冷設計師。”冷靜看看他,再看看他手上的東西,末了回頭看看,只見活動衣架上掛著一套燕尾服,一套平口式禮服,加上他手上這套晨禮服,光看這架勢就能預想到明天的訂婚禮會有多隆重。像是終於意識到了一個改變不了的事實,冷靜默默地低下了頭,眼不眨了,腦子不轉了,突然委屈的想哭了。她聽見自己說:“我來這兒其實是想告訴你,上次你看到的那支驗孕棒不是我的。你要和別的女人結婚,不需要內疚。”翟默愣了半晌。只不過他就算有再多的複雜的情緒,低著頭的冷靜也欣賞不到。“你明知道我不……”這次冷靜不想再做什麼句式的排列組合了,她甚至不想再聽他狡辯什麼,她揚起臉來笑了一下:“你都把衣服脫了,正好,先換上襯衫,我看看哪裡需要收哪裡需要擴。”針線等一切所需的工具這兒都有,翟默對訂婚禮不怎麼上心,韓千千對飯店、賓客、甚至她自己的禮服都興趣寥寥,唯獨對準新郎官的東西感興趣,甚至不由分說地拉著自家哥哥去試禮服,試出來的禮服,自然和翟默的身型不搭,設計師親自到府幫忙修改,無奈某人走到窗邊看了會兒風景之後就不客氣地把設計師給“請”走了。冷靜這段日子忙得快飛起來,早就練就了快速到令人髮指的修改速度,不出半小時已經改好兩套禮服。把改好的衣服丟給他:“穿上試試。”“你真的希望我和她結婚?”“好像還是有點不合身,我再改改。”“回答我。”“老闆,我這麼晚還跑來加班,有沒有加班工資?”“冷靜!”翟默劈手把她手上的東西都拿走,不讓她再有分神的機會,“你的答案對我來說很重要。”冷靜看著摁在自己肩上的那雙手,覺得有點荒唐:“你明天就要訂婚了,你還想要我說什麼?”“那如果我說,只要你一句話,我明天就不訂婚了呢?”冷靜第一個反應就是狠狠格開他的手,“發什麼神經?”他的臉色沉下去,沉下去,最終沉出一片鬱結之色,冷靜不想看他這個樣子,轉過身去:“既然沒有加班工資,我就不陪你瘋了。”她一鼓作氣走出臥室,走出套房,穿過走廊,走向電梯間,她一路都再告訴自己,什麼都別想,什麼都別想,自我催眠到最後,她的腳步卻不由地主地越來越慢了。還沒走到電梯間呢,她就已經停下了冷靜仰頭看著數字板上閃爍著的樓層數,心裡有一點酸,似乎還有一點痛,“不甘心”這三個字,一下一下地敲擊著心臟最脆弱的那一處到底誰才瘋了?皺著眉,咬著牙轉身,慢慢往回走,和剛才出來時的狀況正好相反,這條去而復返的路冷靜走得越來越快,最終回到套房門口時,她都已經氣喘吁吁了。房門大敞著,和她離開的時候一模一樣。那裡頭那個男人呢?是不是也和她離開時一樣落寞、絕望?冷靜踏進一步,想要一探究竟“她怎麼走了?”這是……“998”的聲音。冷靜停下了。“她跟你說了什麼?”“998”的聲音有些急了。“她到底有沒有被我們激到?”“哎哎,說話啊!你到底搞定了沒?”“你倒是說句話啊!好歹不能枉費了我在隔壁套房等了那麼長時間。”“她如果沒來求你別結婚,那咱們這賭,可就是你輸咯。到底是個什麼結果?你倒是說話啊,我可不想真的和你訂婚!”“小聖人?啞巴啦?”裡頭的小聖人啞口無言。外頭的冷靜也啞口無言了。事不過三,為什麼她獨獨要被這個男人騙這麼多次?裡頭的男人沉默了多久,冷靜就思考了多久,在懷疑了自己的情商、智商、懷疑了種種種種之後,冷靜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