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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頭又對剛淌水走到岸邊的胡一下說:“抱歉,不能陪你們打球了,替我們向詹總道個別。”他句句話都說得無比客氣,動作卻一點都不客氣,二話不說就牽起冷靜的手,稍顯急切,冷靜心裡小小的“咯噔”了一聲,就像某跟心絃被撥動了似的。一個腳傷患者,一個受傷患者,就這樣相依相伴地來到醫院。冷靜在走廊上坐著,等得直打瞌睡,身體快要下滑到長椅底下去了,這才猛地驚醒,坐直了睜開眼,恰好看到韓敘站在自己面前。這廝這麼悄無聲息地站了多久?這個問題在冷靜腦子裡幽幽地飄著,以至於餘光瞥見他似乎要在自己身旁落座時,冷靜條件反射地“噌”一下站起來。避之惟恐不及的模樣牽動起韓敘嘴邊一抹笑,“看來我真的很惹你討厭。”他迎視著她,有種成為柔和的光在眼裡徐徐地漾著。冷靜乾咳一聲避開,低頭在他身上找些別的東西來看——他左手拿著醫院的大紙袋,右手打著石膏,三角巾吊著,掛在脖子上,原本玉樹臨風的小樣兒瞬間大打折扣。愧疚之心就這樣悄然滋生,無奈她左思右想,從來不懂迎合的嘴只蹦得出倆字:“謝謝。”不幸的是,要被奸商捕捉到破綻,兩字足以:“謝?怎麼個謝法?”o_o韓敘趁勝追擊:“估計接下來兩個多月,我這手都不能拿筆拿筷子了。”如果他這麼做是為了讓她心生愧疚,那他成功了,冷靜頓時覺得無言以對,“你不會……要我負責你這倆月的生活起居吧?”“這倒不必。”冷靜剛舒一口氣,他慢條斯理補充道:“我只想盡快從詹亦楊那兒拉到風投。”“……”“和詹氏夫婦成為朋友,對我絕對沒有壞處。”“……”“將來我的公司上市,冷小姐你就是我們所有員工的恩人。當然,如果你……”“打住,打住。”冷靜趕緊比個暫停的手勢,“韓先生,有話直說,真不必繞這麼大彎子。你不就想讓我做你和狐狸兩口子之間溝通友誼的橋樑麼?”他以微笑回應她的指控,以沉默靜待她的答案,談判桌上的菜鳥遇上箇中老手,冷靜徹底甘拜下風,口水一咽,牙一咬,眼一閉:“我盡力配合你就是了。”因為她這句話,這個男人原本虛虛地浮在表面的笑臉頓時變得格外生動真實,眉梢眼角都在微笑,舒舒緩緩,比這微風還要和煦。冷靜看著卻直冒冷汗,心裡嘆:奸商的真面目啊……“今後狐狸和她老公如果有什麼活動要拉我做電燈泡,我都會帶上你。”趨利避害的本能令冷靜悄無聲息地退後兩步,轉身欲走,“咱們到時候再聯絡吧,我待會兒還有事,就先……”他快準狠地截住她的話頭:“現在幾點?”說著不忘瞄一眼她腕上的手錶,表情淡而無害。“11點46,怎麼了?”見不明所以的她慢下腳步,韓敘微微一笑:“正好,吃午飯去。”冷靜頓時有種被人一步一步領進陷進的預感,自然有點不樂意,可沒等她的異議說出口,他又截了她的話頭:“詹亦楊和胡一下也會去。冷小姐,你剛才還說盡力配合的,不會轉頭就後悔了吧。”她,確實,已經後悔了……打起精神,重整旗鼓,冷小姐的字典裡不允許再有“頹敗”這個詞的出現:“吃飯也行,不過,飯館我來選。”“沒問題。”顯然,韓先生已十分適應她情緒轉換的速度。兩個傷患打車到了附近一家頗負盛名的特色餐館,嗜辣如命的冷靜一看到那鮮紅火辣的湖南菜館招牌,徹底顧不上後悔了,腳也不疼了,往大堂裡快走,整個一健步如飛。韓敘始終保持優雅地陪伴左右,直到她噼裡啪啦地翻著選單,手指在上頭迅速地點著:“我要這個,這個,這個,這個……還有這個,這個這個。”服務生手中的筆可快不過冷小姐的嘴,他來不及記錄,滿臉急色,韓敘看那服務生一眼,微微搖頭,示意他先別填選單。冷靜正準備翻到下一頁,被韓敘按住了選單:“你確定你的腳傷允許你吃得這麼重口味?”冷靜一頓,瞥一眼他打了石膏的手,對這所謂的傳媒精英又多了幾分佩服:這話說得多麼圓滑,看似在關心她,實際上卻是為了提醒她,他的手傷可不允許他吃辛辣的食物。冷靜自認還算通情達理的人,倆人意見一中和,片刻後上桌的菜,彼此都很滿意。臘味合蒸,東安子雞,焦鹽兔片,翠竹粉蒸鮰魚,炒素什錦,青韭魷魚絲,葵花蝦餅……看了就讓人食指大動,無奈另兩人遲遲不來,冷靜只得忍著饞蟲苦等,去了趟洗手間回來,包間裡仍舊只有韓敘一人,冷靜頓時有種想回洗手間再躲一會兒的衝動。無奈韓敘已經瞅見她了,甚至朝著門邊的她笑了下,冷靜只得硬著頭皮回座。彼此都還不熟,沉默間確實有點尷尬,韓敘為她倒上一蠱茶:“聽說你是蘇州人。”“嗯。”“大三輟學,放棄醫學,改學設計?”一提到這茬,冷靜臉色一滯。她的設計師生涯正以光一般的速度走向崩潰,工作室裡那隻iss更年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