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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有時要掙脫他的鉗制也挺難的,不過她發了狠,低頭就往他虎口上咬,蕭岸也知道她有顆尖銳的虎牙,當年小打小鬧的時候也不是沒被她咬的連連討饒。可他以為現在的狀況還能和當年一樣,只要他哄著她說對不起,一切就能推翻來過?鐘有時真沒想過他會這麼天真,他的虎口都已經見血了卻還是不放,反而她的牙尖分明感覺到他又繃緊了肌肉,好像此時此刻成功困住了她,就能真的一輩子困住她似的。“我們從頭來過。”他說。彷彿壓抑了多年的秘密終於和盤托出,蕭岸眼裡原本的緊繃瞬間就散了,他甚至笑了一下。鐘有時讀不懂他的笑容,她寧願自己也聽不懂他的話,可那短短的一秒間,她偽裝不出任何適合的表情,只是瞪著眼詫異地看著他。蕭岸也在細細觀察她的表情。那麼近的距離裡,他不會錯過她哪怕是眼尾的一絲不平靜。剛鬆了口氣的蕭岸頃刻間再度緊繃如弦,彷彿在等著宣判,他是即將迎接新生,還是繼續在沒有溫度沒有波瀾沒有……她……的世界裡前行。她還是那樣瞪著眼睛看他,卻是瞬間皺起了眉頭:“你有病吧!”這一盆冷水澆得那叫一個措手不及,蕭岸眼裡閃爍著的近似火光的東西撲地就滅了。他眼底陡生的落寞看得鐘有時很不是滋味,彷彿人的驕傲一下被打碎,那七零八落的樣子——可與其說要心疼他,鐘有時更想心疼自己。自然也就沒忍住嘲諷:“蕭岸,當年明明是你對不起我,憑什麼現在搞得一副好像你才是弱者的樣子?”鐘有時能感覺到他的手一點一點放鬆了,可她剛要趁勢掙脫出手腕,他卻條件反射一般倏忽收緊。依舊不放她走的意思唄……可鐘有時連和他多待一秒的念頭都沒有。她還自由的那隻手伸進口袋。等她最終從口袋裡摸出手機舉到蕭岸面前時,手機螢幕已切到了錄音頁面。“你剛剛說的話,我可錄下來了。”此話一出,蕭岸目光猛地一滯。“徐子期還不知道當年她跟你在一起的時候你還沒跟我斷吧。你再來煩我,我就把錄音發給徐子期。”他的目光開始閃爍了。所以……他剛才說的都是假的。他怎麼會為她不顧一切?只是說得好聽。直到這一刻,鐘有時終於感受到了一點點的……心痛。她始終都是被放棄的那一個——如果當年的她會因為認識到這樣一個事實而哭得肝腸寸斷,那如今的她,那一點點的心痛,已經是她能給出的最大的反應。鐘有時舉著手機,笑容怎能不得意:“徐子期那種眼睛裡容不下一點沙子的人,要是讓她知道你當年竟然讓她當了小三、你現在還在騷擾我,恐怕你的好日子就此到頭了。”“……”“……”這回,鐘有時終於毫不費力就掙脫了他的手。手腕被他箍得一圈紅,鐘有時動一動手腕,扯著筋還挺疼。但她此刻的皺眉不僅因為疼,更因為她開始對當年這個愛得令她沒了自我的男人,心生了鄙視:“蕭岸,如今你功成名了就想回頭跟我‘敘舊’,也得看我樂不樂意。”“……”“我現在就明擺著告訴你,老子不樂意。”鐘有時走了,他沒有再設法攔她。她一邊走一邊告訴自己,鐘有時,你做得很好,倍兒有面子……其實也不知道為什麼要這麼給自己打氣,就是覺得腳下略沉重,她不跟自己喊話點什麼,怕是要走得艱難了。畢竟身後那個男人,矯情點說,她也是愛了整個青春的。只是不料她剛繞過拐角沒多久,就碰上了今晚的第二個沒想到。鐘有時真是瞬間就忘掉了之前那點矯情的小情緒,只顧著瞪眼看著眼前的陸覲然。“你……”鐘有時剛要出聲,他就捧起了她的臉。鐘有時嚇一跳,嘴都被他捧成o字型了。陸覲然隨即出聲,她已經不能用驚嚇來形容,簡直驚恐,“怎麼了?這麼魂不守舍的?”他那聲音溫柔得能滴水。鐘有時嚥了口唾沫,愣是無從反應。他還變本加厲,將她額角碎髮撥至耳後。終於嚇得鐘有時連退三步。陸覲然卻看一眼她身後方向,繼而聳聳肩:“他剛看見我倆了,以後不敢再動你了。”陸覲然這口中的“他”……鐘有時下意識地回頭看去,走廊裡已經沒了第三人的蹤影。“別看了,他已經從另一邊通道走了。”陸覲然這話說得——不會剛才她和蕭岸說的話,他都聽見了吧?那可就尷尬了。鐘有時張張嘴卻完全不知道該如何開口。反倒是陸覲然先開口替她說了:“沒錯,我聽見了。”不過他明顯為了安慰她受驚的小心靈,又特地補了一句:“不過這也沒什麼,我早就猜到你倆的關係了。”鐘有時瞬間欲哭無淚。這那是安慰?這明明是火上澆油。“你真錄音了?”鐘有時聽他這麼問,才勉強從滿腔的欲哭無淚中回過神來。她掏出手機,點開那則顯示長達20秒的錄音。陸覲然都已經準備洗耳恭聽了,卻是聽了半天,什麼也沒聽著,反而眉頭一點一點地蹙了起來。這是一段長達20秒的空錄音。鐘有時早知道會迎